這一刻,靈玄回想起在演武台的景象,在心中對自己默念:男兒當自強,英勇,強大,不應被眼前都未有威脅到死亡的凶險嚇退。
潛移默化中,竟然一時之間,為了鼓勵旁邊的人,悄然聲息,生起不懼危險的思想,連自己都未察覺到。
橫亙在眼前的鑒,連接著一道鐵鎖橋,肉眼能看見的正在左右搖晃,橋身隻有兩人肩並肩一般大,這是眼下要通過的考驗,度橋,就此開始。
靈玄一臉堅毅,眼神堅定,沉喝道:“走。”
“嗯。”雲萱看到靈玄的神色,也被感染幾分,像是得到幾分力氣,應聲道。
靈玄和雲萱一起邁出一個腳步,剛踏上第一塊木板時,便是從腳底傳來一陣細微的晃動感,一種開始浮空的感覺油然而生,同時,可以想象,橋中間是如何的情景,此刻,已經體驗到橋上的驚險,更近幾分。
庭院。
在演武台上,有一副畫麵顯現出來,那是靈玄等人離開之後顯化的,可以從畫麵中看到九人的行動情景。
靈戰三人正在觀看,靈熊手裏盤著兩顆玉珠,眼見靈玄與雲萱一起走向蠻獸橋時,看得出他有照顧雲萱的意思,不過在他心中認為,此舉是逞強的。
對著靈戰咧嘴一笑道:“此行可是變數頗多,還想分心照顧他人,族長,可要好好教了,要有自知之明,此番作為,太逞強了,像辰,就不錯,嘿嘿。”特意拉長後麵幾個字,滿是自誇之意。
“不必,男兒當有屬於自己的地,自己做主,即可。”靈戰不動聲色,眼神如世界盡在掌控一般,變得深邃一些,負在背後的手掌上,算盤閃過。
靈熊聞言,微鎖眉頭,不認為有這般輕鬆,手甩衣袖,凝視畫麵,不再作聲。
坐在後麵的靈威,看著兩人,輕哼一聲,似是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累不累,一直鬥,連輩間的爭鬥都不放過。”嘴角一扯,微微搖頭,不想去觸黴頭,繼續吃著水果,他始終隻關心最終的結果。
此時的一行九人,並不知曉外界發生的一切,隻心係眼下的事情,其他人也開始向著橋頭走去。
畫麵中,靈玄與雲萱一起走了一些路程,突然麵色一沉,因為縱然兩岸隻有四五裏之遙,但極其詭異的是,兩人運足目力,饒是看不清橋頭的任何事物,影影倬倬,讓人誕生一絲對未知的恐怖,臉上布滿凝重的神色,呼吸都急促一些。
力量,如若能像攆車一樣可以浮空,那前行的路一定平穩至極,靈玄幻想著,對力量的渴望湧現心頭,努力穩住心神,微微側過頭,看向右側少女,已是臉色煞白,俏臉附著一層薄汗。
輕聲道:“我們手拉著手,走過這道木板橋,你盡量在我身邊,我在,我保護你。”
完,還未等雲萱有什麼回應,此際隻需互持互助,穩定心神,繼續拉著手,扶著旁邊的繩索,比之第一步,還要堅定幾倍,踏出第二步,任河流海風的冷意撲麵,任其驚濤駭浪翻滾,任他一個意外就可能粉身碎骨,此刻堅定無比的向前走。
直至臨近四份之一處,靈玄發現,腳下的木板比之前濕潤很多,腳底傳來木板變軟的感覺,需要適應在這種情況下的走動。
另外,還發現在細縫之處,都有綠意出現,心生有變數之感,須知在這已是離根之木,且常年浮空於此,其上絕無生機可言,隻待更謹慎起來。
眉梢瞬間緊鎖,細心一看,那是青苔,因發現綠意而懸著的心,稍微放下,對於已知事物,多少都有些措施把握,清楚後,心中大定,立即喊:“停。”
兩人剛止住身體,前方傳來一道異樣的話音,落到耳邊:“後麵的心點啊,別被掉進河裏喂魚,哭著尿褲子,好可怕的,哈哈。”
聲音中明顯帶著緊張之意,這是靈辰聽到後方喊停的聲音後,辨認出是靈玄的,立刻像背書一樣,出像是複刻在腦海裏,父親教唆的話。
靈辰此時已度過三分之一,正想著停下歇一會,心中回想,是否還有他父親交代的事情未做,正巧,聽到靈玄的聲音,立即發話,一陣得意。
兩人的年紀相仿,相比之下,靈玄性格文靜穩定,在家族裏是出了名的乖巧之人,常得到一些女性長輩的喜愛與照顧,不過也因此經常被靈辰譏笑他沒有娘親的陪伴,所以對他並沒有任何好感,反之有些許厭惡。
此時,不僅需要謹慎應對過橋時的凶險,內心需要堅定的抵禦外在的危險,還要照顧著雲萱,不易分心。
聞言,冷意漏出臉頰,一陣氣惱,還真是如平日間在家族裏的模樣,從未改變的讓人不喜,隻有不齒,主動遭人恨。
“無恥。”雲萱心頭也是一氣,對他齜著牙,呲聲道,在這緊張時刻,聽到這般譏笑,恨不得立馬衝過去罵他一頓,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靈玄。
靈玄把目光從木板上投到靈辰身上,見他臉色蒼白,自以為靈玄會被激怒到,自顧興奮著,出現病態的紅暈,此時正側著身,兩手攀附在橋的一條繩索上,看出他現在已走至此橋的近三分之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