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2 / 3)

沒有嗎?

李香兒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她還是“邱滿滿”的身份時,眼前這個白衣俠柳一對自己的諸般

好。

那是她一生中唯一感動的時候。

甚至在現在這種生死關頭,白衣俠柳一還會說出“如果你早說了,我幫助你便是。”的話

來。

她不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

白衣俠柳一好像也知道了什麼?淡淡一笑道:“時間過的好快!”

李大美人點了點頭,不語。

好快!轉瞬間已是三、四年的事了。

“或許我們都會死在這裏吧!”白衣俠柳一輕輕的笑了,道:“夜總是此較冷一些……”

真的!夜來的無聲無息。

八月的風也特別的涼,涼意人心。

又饑又凍接近死亡的感覺是什麼?

白衣俠柳一又覺得很好笑了。

殺手竟然不是死於刀劍,而是餓死、凍死?

不是一伴很可笑的事?

腦袋方想著,忽然耳裏是“嘩啦啦”的一聲。

有這種事,竟然是一條魚自水中彈出,落到自己嘴旁跳躍著。

白衣俠柳一想也不想,便張口咬住。

殺手的第一條規則是“忍”,忍著一擊而中之前的煩燥、饑凍、折磨。

就如同他殺都拉奉可汗之前一樣。

第二條規則呢?活下去,不管什麼東西,隻要能活下去就吃。

縱使已經是全身乏力了,牙齒卻還有力量。

這是人類全身最有力的一部份。

白衣俠柳一眼前的魚尾已經不動了,所以眼光也看得見李香兒,看見李香兒的眼神。

那是一種想活下去的眼神,白衣俠柳一的嘴還咬著魚,眼睛卻一直看著李香兒。更重要的,是他的心不斷的翻動、衝擊。

終於,一歎在肚子裏。

全力以赴!

這是一段艱苦的路程,比他以往所做的任何事都要艱苦困難的多。

以前他隻是要殺人,千裏迢迢的去殺人。

現在卻是要救人。

而救的人隻離自己短短的一尺不足。

困難嗎?

不困難嗎?

他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以顎部頂住地麵沙石上,然後借由脖頸的力量,拖動全身向前

一寸。

你知不知道脖子顎下伸縮隻有一寸?

你有沒有試過用顎部拖動全身移動?

尤其是你全身重創,你可能會痛死,你可能沒有第二條魚來活命?你可能在敵人吃下魚

後,有元氣殺你?

在這麼多可能裏,包括你的顎下叫砂石刺穿著,流出已所剩無幾的血液。

那一段紅跡拉長一線,是悲壯?

李香兒自從十三歲親娘死後,第一次有想哭的感覺。

真的!這一生從十三歲開始就沒有滴過一滴眼淚。

很不爭氣的,這種感覺竟然爬上了眼眶。

爬上了眼眶,滑下了麵頰。

模模糊糊中,白衣俠柳一嘴上的魚已“遞”到自己的唇邊。

送來的不隻是“食物”而已。

絕不是!

風,七月的秋風可以做證。

送來的,是人類情操最高貴的││愛。

什麼是愛?

欲其生、欲其死?

真正的愛是什麼?什麼是真正的愛?在很久很久以前,距離他們千裏之外的兩千一百二

十三年前,有一名聖者誕生。

那名聖者說出了兩個字:慈悲!

慈悲,後來也成了那個宗教千百年來追隨的目標。

李香兒不得不感謝佛祖。

這世界真有如此奇妙的事?就當她吃完了那條魚時,自水中又跳出了一條魚來讓白衣俠柳一

吃。

一連八日,單是吃這魚竟是元氣大複。

白衣俠柳一幾乎不相信這個奇跡。

他一歎!望著天上的浮雲,是八月了吧?

“以前,很多劫以前……”他緩緩道:“當釋迦牟尼自別的世界發願來娑婆世界的時

候,有一次是化身為免子……”

李香兒在聽,很專心的聽。

當她還是“邱滿滿”時。就經常聽白衣俠柳一說很多故事,隻是以前說的是武林中的血腥。

而今天,她聽的是一個聖者的成道曆程。

“在寒冬時,有個獵人又饑又凍在森林中昏迷。”白衣俠柳一的聲音飄飄渺渺中有一份濃濃

的敬意,道:“狐狸去撿了柴、山貓弄了火種夾讓那獵人取援,兔子呢?”

兔子認為自已沒有別的力,但是它可以讓獵人免於挨餓,於是跳入火坑中,犧牲自己來

讓獵人吃。

那獵人就是後來佛教的最大護法帝釋天所化身。

注:帝釋天是遠荏釋迦牟尼之前的古佛,在古印度中被稱為“吠佗”。

“吠佗”的教義全記載在最古老的“吠佗”經內,後來流傳到西亞,變成了他們信奉天

主教的“上帝”。

“上帝”的希伯來語和古梵語中的“吠佗”相同。

後來耶蘇曾經有十數年的時間。在聖經中沒有記載,卻是在印度的佛經內有所記載。

並且有圖畫。

耶蘇在印度時,是極受尊崇的一名尊者。

當然!在那個時代白衣俠柳一並不知道這些。

他知道的是“是不是上天給我們一次懺悔的機會?”

李香兒大為感動,忽的一翻身抱住白衣俠柳一哭泣,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竟是可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