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言的輕喝聲嚇了兩個老頭一跳。
趙靳山有些不悅,微微皺眉道:
“有什麼事嗎?年輕人。”
單言直言不諱道:“我剛看了這幅畫,不是趙伯駒的真跡。”
“你什麼?”趙靳山瞬間火大,連語氣都變了,冷冰冰地道:
“意思是我老頭子走眼了。”
“你這乳臭未幹的毛子,懂什麼叫古董鑒定嗎?”
如果在以前,單言不敢什麼,隻能當縮頭烏龜。
現在不同了,他剛得到的〈古董鑒定技能〉給他極大的自信心。
“略懂一二。”
不過單言還是有些後悔,早知道不蹚這趟渾水了,但既然已經開口了,不出個所以然來,恐怕這老頭不會放過他。
“是的,您老還真看走眼了。”
“我倒是要聽聽看,我是怎麼看走眼的。”趙靳山氣笑了。
“我剛剛也看了這幅畫,無論是材料,畫工,都與趙伯駒相差無二,您老的也全都對。”
“子,你消遣老頭子不成。”這話幾乎是趙靳山咬這牙出來的。
看到這老頭快要到達爆發的邊緣,單言硬著頭皮道:
“您先聽我完。”
“乾隆丁醜春月,禦題鈐寶二。乾隆此幀未署名欵,而規其風神筆力與石渠寶笈。所收趙伯駒真跡,正合因為審定標題。蓋伯駒盡多不著名如赤壁,圖經柯九思審定,漢宮圖經董其昌審定,而江山秋色則見跋語中。今為拈出設遇精鑒,如丹邱、香光當證,可禦筆題句,後並識鈐寶二德充符。會心不遠(鑒藏寶璽),樂壽堂鑒藏寶,古希子,壽八徽耄念之寶(收傅印記),蘊真齊珍藏畫印。”
“而我們眼前的這幅並沒有乾隆的禦題,所以這幅畫是贗品。”
聽到單言有理有據的辯解,不像信口胡謅的樣子,趙靳山和楊庭光傻眼了。
趙靳山再次看向桌上的畫,再結合單言的,果然發現這幅畫最大的問題。
“我糊塗啊,鑒定了大半輩子的名畫,沒想到今卻看走眼了。”
趙靳山十分落寞。
“唉!楊老頭,今是我對不起你。”
“如果不是這位年輕人,你應該會拿一副贗品到處炫耀了。”
單言雖然沒有切身體會,卻也能理解這種‘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的難受心情。
始終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趙靳山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不過單言這麼年輕卻懂這麼多,也是讓他被震驚得難以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