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是入獄第三。有了雷火雄的話,肖雲峰睡得很香。這一,他和吉慶聊得也很開心。吉慶數次試探肖雲峰,他甚至有過將那個秘密告訴肖雲峰的衝動,但都被肖雲峰一盆冷水澆得心底冰涼,也隻好作罷了。
估麼著到了晚上,牢門又開了,進來的卻不是宗家兄弟,而是一個陌生的獄卒。不過他手裏依舊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
肖雲峰奇怪地問道:“咦,宗福他們呢,怎麼沒來?”
那獄卒躬身答道:“人細勇,是宗家兄弟的朋友。今日他們不當值,進不來牢房,便叫我把餐食送來。”罷,放下餐盒,又行了個禮,便轉身離去了。
二人開始用餐,肖雲峰正準備動筷子,卻見吉慶老實不客氣地拿走了酒壺。便不滿地道:“老吉,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前兩的酒都被你包圓了,爺可是一滴未嚐。今不行,那壺酒是我的,你不許跟我搶!”
吉慶卻把酒壺往身後一藏,不客氣地道:“屁孩毛都沒長齊,喝的什麼酒?去去去,吃你的飯去,別沒大沒的!下次送一壺奶來,大叔給你留著!”
才兩而已,這兩人已經熟絡的像是多年的老友,話全無顧忌。
肖雲峰本是個少年,童心未泯。忽然突發奇想,道:“不如這樣,咱們打個賭,誰贏了,誰喝酒!”
吉慶想了想,道:“好是好,不過既然要賭,咱們不妨賭大一些,你敢不敢?”這兩吃飯,看到肖雲峰盡撿那些好吃的摟,他心中早就不爽了。
肖雲峰沒想到吉慶竟會有此一,心中豪氣頓生,把袖子一擼,大聲道:“你,怎麼賭?爺我奉陪到底!”
吉慶道:“我看這樣,誰贏了,那就喝酒吃肉。輸了的隻能在一邊看著,等贏家吃飽喝足,才能吃剩下的。怎樣,你敢不敢賭?”
肖雲峰一拍大腿,爽快地答應道:“有何不敢?我賭了!”
“痛快!”吉慶讚道,又問:“那咱們怎樣賭法?”
肖雲峰撓撓頭,陰險地笑道:“咱們打架,誰先趴下就算輸!如何?”
“滾一邊去!”吉慶罵道:“那不如賭年齡,誰大誰就贏!”
二人你來我往,扯了半晌的皮,卻都無法服對方。
肖雲峰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便道:“我倒是有一個遊戲,最是公平合理,你可敢試試?”
吉慶才不上當,答道:“你且來聽聽!”
“咱們玩石頭、剪刀、布!你看怎樣?”肖雲峰得意地笑著。按他的想法,這是啟凡星(地球)的遊戲,吉慶必定不會。自己現教現賭,老師欺負學生····哈哈,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行!”不料吉慶卻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你····會玩石頭、剪刀、布?”肖雲峰很是意外。
吉慶不屑地撇撇嘴,答道:“這個玩意,就算吃屎的孩子都會玩,我為什麼不會?”
刹那之間,肖雲峰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直覺告訴他,他贏不了。
結果正如肖雲峰所料的一樣,三比零,吉慶三,肖雲峰零。
看到吉慶得意洋洋地坐在那裏大吃大喝,躺在床上的肖雲峰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跟他玩蜜蜂的遊戲了!”他懊惱地想著。
忽然,隻聽“啪”地一聲脆響,那是瓷器摔碎的聲音。肖雲峰下意識地一下子坐起身。就見吉慶臉色慘白,正呆呆地看著自己。而那個酒壺,已在地上摔得粉碎。
“有人要····殺你·····”吉慶吃力地出幾個字,麵孔已經開始扭曲,一股發黑的血水,正從他口中湧出。即便身中劇毒,但此時他的意識還算清醒。他知道,如果是有人要殺他,根本不需要用下毒這麼麻煩的手段。而且,那些人若是想要他的命,許多年前他就早已經無聲無息地死了,根本活不到現在。所以,他們要殺的人,隻能是肖雲峰。
“吉慶!”肖雲峰大吃一驚,猛地從床上跳下來,一把扶住了正在倒下的吉慶。
“你記住····玉皇山····金葉梧桐····青色石板····”用盡了最後一點生命力,吉慶了一句斷斷續續,不明所以的話,便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伸手摸了摸吉慶的鼻息,已沒有絲毫動靜,肖雲峰知道,吉慶已經不在了。在吉慶出“有人要殺你”這句話之後,他想到的肖雲峰也已經想到了,不但如此,肖雲峰還知道了至少兩件事。第一,最晚明,他就會得到自由;第二,下毒這件事一定和葉離有關。
肖雲峰把吉慶的屍身抱起,輕輕地放到他的床上。此時吉慶的臉色已經變得烏黑,很明顯,他中的那種毒藥很厲害。那應該是用來毒殺靈人的毒藥,所以才能在一個智人的身體上有如此劇烈的反應。在靈界,靈人和智人都有自愈能力,尤其是靈人,幾乎具有傳中百毒不侵的靈體。所以,要用毒藥殺死一個靈師是極其困難的。甚至可以,靈界之中,沒有任何一種毒藥能毒死一個靈師。但是,在寶靈殿的課上,肖雲峰得知,是有一種毒藥能殺死靈師的。不過,那種毒藥隻存在於地靈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