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孤岩的那間狹小簡陋的臥室,看著眼前這個麵色慘白,幾乎是奄奄一息的好友,肖雲峰不禁心如刀絞,正想上前探查傷情,守在一旁的醉心卻衝他擺擺手,又指了指房門,示意叫他出去說話,不要攪擾了剛剛昏睡過去的孤岩休息。
“孤岩怎麼樣?傷的很嚴重嗎?”一出門,肖雲峰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很嚴重!”醉心皺著秀眉輕聲答道:“他的前胸遭到重擊,胸骨被打碎,肋骨斷了七根,內髒也受到重創,隻差一點點他就沒命了!幸虧他的侍童永年還算聰明,事發之後沒有先去尋你,而是第一時間便跑來找我,若是再晚半刻施救,別說是我,便是神仙也救不得他了!”
醉心此言不虛,經過數月的專業培訓之後,她如今已經是一名合格的靈軍醫官,要知道,作為一名為軍隊服務的醫者,最擅長的技能就是對內外傷的診斷和治療,所以對於孤岩遭受的重創而言,若不是醉心及時做出了最專業、最有效的處理,那這會兒孤岩隻怕早已經命喪九泉了。
“那現在呢?情況怎麼樣?”肖雲峰又問。
“很不樂觀!”醉心說道:“目前我能做的隻是用藥力吊著他的命,想要恢複還得靠他自身的自愈功能,可是孤岩的冥台受創極為嚴重,冥息無法運行????????????”
“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辦!”肖雲峰說完,扭頭對一個跟在自己身後的親軍吩咐道:“你立刻回府裏找小環,把我的靈藥拿一顆過來!”
肖雲峰知道,眼下孤岩的情況跟自己當初被聖靈獸打下懸崖時一樣,都是身受重傷且冥台受損,那麼霏雪所贈的靈藥既然能救得了自己,想來也必定救得了孤岩。
那親軍得令而去,不多時就趕了回來,把一個小瓷瓶交給了肖雲峰,肖雲峰打開看了看,確認無誤之後便將靈藥遞給了醉心,說道:“此藥對於修補冥台極為有效,你趕緊給孤岩服下!”
醉心進屋給孤岩服藥,過了許久才一臉愁容地從屋中出來,肖雲峰正等得焦躁,見醉心麵色不善,忙上前問道:“怎麼了醉心,這藥沒有用嗎?”
醉心白了肖雲峰一眼,說道:“就算你的靈藥再好,卻也不是仙丹,怎麼會一下肚就見效呢?”
聽說並非靈藥無效,肖雲峰這才鬆了口氣,說道:“我看你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還當我的靈藥沒有效果,醉兒,以後你可不能這麼嚇唬哥哥,不然哥哥非打你屁股不可!”
肖雲峰本想調侃兩句以緩解一下目前緊張的氣氛,誰知醉心非但毫不理會,眉頭卻似乎擰的更緊了。
醉心這幅模樣,卻叫肖雲峰不由又緊張起來,忙問道:“怎麼了醉兒,是孤岩的情況不好了嗎?”
醉心搖搖頭,卻不說話,隻是低垂著眼瞼,像是在思索什麼,良久她才抬起頭說道:“哥,你知道‘西槐’是什麼嗎?”
“西槐?什麼西槐!”肖雲峰一頭霧水道。
“剛剛給孤岩喂藥的時候他醒了,說了一句話!”醉心說道:“可是他傷的太重,說話沒有力氣,所以我也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不過看他的眼神,這句話應該很重要,我覺得或許跟殺死如玉的凶手有關!”
“哦?”肖雲峰急道:“他說的是什麼?”
“他說????????????”醉心猶豫著說道:“西槐由家,擔心!”
“這是什麼意思?”肖雲峰奇道。
“我也不清楚!”醉心說道:“從沒聽說過這個詞!”
肖雲峰想了想,說道:“既然不明白其中的含義,那就別亂猜了,反正阿岩服了藥,應該很快便能恢複過來,到時候咱們自然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嗯,但願你的靈藥能有作用吧!”醉心卻不似肖雲峰這麼樂觀,話語之中仍舊滿是憂慮。
肖雲峰對自己的靈藥很有信心,見醉心還心存懷疑,不由暗笑自己這個妹子真是謹慎過了頭,不過他也沒再解釋,而是說道:“你說的那個永年在哪裏?把他叫過來,我要問話!”
“小人在!”醉心還沒回話,就聽一旁有人出聲道:“小人就是永年,將軍有什麼吩咐?”
“你就是永年?”肖雲峰轉頭看著那個說話之人,見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隻是麵生得很,便問道:“你跟隨孤岩多久了,我怎麼沒見過你?”
“啟稟將軍!”永年說道:“孤岩大人清貧,身邊一直都隻有從前廣莘宮分配給他的永盛跟著,不過前段時間永盛的父母都染了瘟疫,他要回去服侍,小人這才頂替他來伺候孤岩大人的,算起來至今已經有兩個多月了!”
“永盛我知道!”肖雲峰說道:“你叫永年,那麼你是永盛的兄弟了?”
“是堂兄弟,小人是他表哥!”永年答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出了事該去找醉心的?你才來了兩個月,對孤岩的朋友就這麼熟悉?”肖雲峰問道。
“將軍,永盛怕我照顧不好孤岩大人,於是特意在臨走之前仔細交代了他知道的所有事,小人也是因此才知道出了事該去找誰的!”永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