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界皇已經由穀風換成了摯輝,可界皇府卻還是那座在夙和謀反之後新建的界皇府,隻不過眼下這座恢宏氣派的府邸之中,說了算的可不是摯輝這位界皇大人,也不是靈界的首尊智信,而是來自“聖元界”的聖使祥柳。自從接管了靈都的大權,祥柳就撤銷了當初的那間“次元密室”,堂而皇之地住進了這座界皇府裏麵最好最大的一個院子。
這天傍晚,祥柳吃過了晚飯,又去花園散了會兒步,回到自己的居院正準備修晚課,卻忽然看到一臉慌張的摯輝和滿頭黑氣的智信從外麵急匆匆走了進了院子,見他們二人這幅模樣,祥柳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於是也不等他們開口,便搶先說道:“你們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智信也不寒暄,直接了當地說道:“啟稟聖使,天牢出大事了!肖雲峰、醉心還有暮霜,他們都跑了!”
“你說什麼?誰跑了?”祥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聖使,是肖雲峰,他????????????他逃走了!”智信又說了一遍。
祥柳這一次總算聽清是怎麼回事了,登時便柳眉倒豎,勃然大怒道:“混蛋!天牢那幫飯桶是幹什麼吃的,連一個沒了修為的廢人都看不住?還有,清泉不是說萬無一失嗎?那肖雲峰是怎麼逃走的?你們去,給我把清泉叫過來,本使倒要看看,他怎麼給本使解釋這件事!”
“聖使息怒!”智信說道:“老奴早料到您聽說這件事之後定會查問原因,所以老奴得知此事之後並沒有立刻趕來向您稟報,而是先把事情的前後經過都調查的清清楚楚這才過來的!聖使,這件事內情非常複雜,牽扯之廣更是讓人震驚,所以老奴鬥膽請您暫息雷霆之怒,先聽完老奴的稟報再做決定不遲!”
祥柳喘著粗氣說道:“肖雲峰明明已經是一個廢人,他有什麼本事能從戒備森嚴的天牢逃走?想來必定是有人從旁協助了!你廢話少說,我現在隻想知道這個幫他逃走的人是誰?無論此人是何方神聖,本使非將他抽筋剝皮、千刀萬剮不可!”
智信瞥了身旁麵色慘白的摯輝一眼,繼續勸慰道:“大人,請恕老奴無禮,隻是老奴認為,如今咱們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去追捕肖雲峰等人,至於追究責任的事情可以先緩一緩,等咱們將人犯抓捕歸案之後再行處置不遲。”
“怎麼,你的意思是說直到現在還沒有派人去追肖雲峰嗎?”祥柳瞪著智信說道:“智信,本使器重你,是因為你雖然稍有瑕疵,但總算稱得上是心思縝密、行事果敢,誰知你竟然也是個在大事麵前分不清先後主次的蠢貨,你太讓本使失望了!”
智信聞言不由心頭一顫,趕忙解釋道:“聖使冤枉老奴了!其實老奴在得知此事之後便已經在第一時間命人去追了,可一來營救肖雲峰的人顯然對今日之事早有準備,在逃離的線路上混淆視聽、故布疑陣,使得老奴派去的追兵難分真假,至今也無法確定肖雲峰逃走的線路究竟是哪一條;二來跟肖雲峰一起逃離靈都的人當中有一個九花境界的高手,因此老奴派去的人就算能追得上,卻也抓不住他們,故此老奴才趕來向聖使稟報,請聖使裁奪!”
“九花冥師?”祥柳詫異道:“你說的是誰?”
“貴殷正陽!”智信答道:“據守城官兵所說,正是此人親自出手殺掉了攔路盤查的當值軍官,一馬當先帶著肖雲峰等人從靈都北門衝了出去。另外,天牢的獄卒也證實,假借界皇之命將肖雲峰等人從天牢提走的人也是他。”
“掌軍長老貴殷正陽?”祥柳更加疑惑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放著好好的長老不做卻非要做謀逆的反賊,莫非他是得了失心瘋不成?”
“聖使,這件事恐怕職下也有責任!”一旁的摯輝連忙說道。
“哦?你有責任?你有什麼責任?”祥柳問道。
摯輝答道:“聖使有所不知,這個貴殷正陽於穀風還在世之時就曾偏幫雷火一族,不但對雷火雄私放肖雲峰進入地靈界之事不予追究,還在地靈界原儲君嬴軒和東平王昭德率領大隊人馬進入天靈界之後極力為犯下重罪的雷火剛父子開脫,最後竟然隻是命其閉門思過便草草了事,由此可見,正陽跟咱們並不是一條心。還有,據職下的內線密報,當初正陽親率大軍前去截殺嬴軒和昭德之時,明明有數次已經發現敵軍行蹤,將之包圍殲滅隻在朝夕之間,可正陽這個主帥卻在這緊要關頭尋找各種借口故意拖延行軍速度,最終導致地靈界的叛軍成功與前來接應的玄都之人彙合,乘船逃往了霧島。綜上所述,職下以為貴殷正陽已經不再適合擔任掌軍長老一職,因此職下在得到首尊大人的首肯之後,便開始逐步削弱正陽的軍權,至今日事發,雖說正陽還頂著一個掌軍長老的名頭,但他基本上已經是個有職無權的光杆司令了,而這應該就是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反叛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