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盡全力幹掉一隻豹子本就讓肖雲峰已經精疲力竭,再加上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導致失血過多,這叫肖雲峰在勉力將自己固定於一個高高的樹杈上之後便再也支撐不住,頭一歪就昏了過去,而等他醒來,卻是到了黃昏時分。
隻因所處的位置在離地三十餘米高的樹冠之上,故而肖雲峰隻要睜開眼就能觀賞到夕陽西下的美景,可是他此時非但沒有興致去欣賞這壯麗的景觀,反而被日落前強烈的光線刺的眼暈,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扭頭避開迎麵直射而來陽光,肖雲峰隻覺得身上仍舊是虛弱無力,頭也暈的厲害,跟昏迷之前相比幾乎沒有絲毫的好轉。不過會出現這樣的狀況肖雲峰也並不意外,因為他知道這不過是大量失血後必然會出現的反應,而以他目前的自愈速度想要恢複到受傷前的狀態,沒有三四天的時間怕是不行的。
做了幾次深呼吸,待強烈的眩暈感有所緩解,肖雲峰便伸手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塊幹糧,打算吃點東西為自己補充一些體力,可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一陣怪異的“嘶嘶”聲自下方傳來,卻不知是什麼東西發出的。
肖雲峰心中奇怪,伸手攀住身旁一根粗大的樹枝,便循聲探頭去看,誰知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卻讓他心底冰涼、如墜冰窟,隻道“我命休矣”!
也難怪肖雲峰會突然喪失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因為當他探出頭去的時候,他看到的是一條足有十餘米長的大蟒蛇,正吐著兩尺多長的信子,盤著樹幹朝他遊了過來。雖說這條蟒蛇跟淨島上的那條巨蟒聖靈獸比起來充其量就是一條不起眼的毛毛蟲,可是對於如今虛弱到連站都已經站不起來的肖雲峰來說,想要逃生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一想到從前在紀錄片裏看到的那些蟒蛇生吞獵物的情景,肖雲峰不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中哀歎道:“唉,早知如此,還不如成全了那隻豹子來的爽快!算了,我還是給自己個痛快吧!”
如是想著,肖雲峰毫不猶豫地摸出了那把匕首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隻待那蟒蛇纏上身來便自我了斷,也免得在它肚子裏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那條蟒蛇遊動的速度很快,肖雲峰看到它的時候它還在這棵大樹的中央,隻不過眨了幾次眼的功夫,它便已經遊到了肖雲峰所在的那根樹杈上,巨大的體重將這根原本就不是很粗壯的樹杈都壓的彎了下去,幾乎隨時都會斷掉,而此時肖雲峰已經可以聞得到發自它口中的那種異樣的惡臭了。
眼看那蟒蛇距離自己已經不到一米,下一刻就要發起致命的攻擊,肖雲峰把眼一閉,心一橫,便要對自己下手,可正當匕首的刀鋒已經劃破了皮膚,就要繼續深入切斷他喉管的時候,肖雲峰突然覺得一股自下而上大力由身下傳來,把他的身體猛然往上彈了出去,若不是他早將自己的雙腿緊緊地綁在了樹杈之上,就這一下便能將他直接崩到天上去。
心中大驚之下,肖雲峰連忙睜眼去看,卻見不知為何,那條已經近在咫尺的巨蟒居然自己從樹上掉了下去,不僅如此,那巨蟒一落地,也顧不得被摔得半死便飛也似的鑽進了密林之中,不過在轉瞬之間就已經逃得不知去向了,那樣子就像是有天敵在後麵緊追不舍一般。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肖雲峰很是費解,晃晃悠悠坐在樹杈上愣了半晌的神也沒想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苦笑著搖搖頭,肖雲峰暗道:“嗐,管他是為什麼呢,反正白撿了條性命回來也不是件壞事!”心中想著,他將那把匕首在袖子上蹭了蹭插到鞘中,就要收入乾坤袋,可正在這時,忽然之間一個念頭自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叫他眼前不由一亮,頓時便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辟邪珠!”肖雲峰在心中叫道:“我明白了,一定是辟邪珠救了我!”
記得當初在翠湖之畔和金彩告別,金彩將母親留給她的辟邪珠贈與肖雲峰之時曾經說過:“這‘辟邪珠’取自一種生在沼海深處,極其稀有的大海蚌,把它帶在身上,所有的蚊蠅蟲蟻都會離你遠遠的,即便是蛇蠍之類的毒物也不敢靠近????????????”
想到這兒,金彩那絕美的容顏便再一次浮現在了肖雲峰的眼前,叫肖雲峰忍不住又是熱淚盈眶,他輕輕撫摸著左臂上的那個突起,低聲自語道:“彩兒,這一次又是你救了我一命,欠你這麼多,你叫我可怎麼還啊!”
懷著對金彩的感激和思念之情,肖雲峰正沉浸在溫馨的回憶之中,突然,他又記起了翠湖邊金彩說過的另一句話:“這辟邪珠還有一個妙用,那就是不管中了什麼毒,也無論這個毒有多厲害,隻要把它吞下去就能完全化解。所以說,你別看它就是一顆小小的,不起眼的珠子,可它絕對是一件難得的避毒聖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