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人稱呼老者做“老鄭”,肖雲峰便以為這二人的關係必是十分熟稔,果然,就見這老者隻是稍一猶豫,臉上便立刻堆起了笑,拱手說道:“是甘大人啊!恭喜甘大人榮升掌令一職,老夫這廂有禮了!”
“啊?”那甘大人聞言就是一愣,茫然道:“你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榮升掌令了?”
“哦!”那老者點了點頭,若有所悟道:“這麼說,難道是你的軍級已經升到四品了?”
“嗐!”那甘大人翻著白眼道:“我說老鄭,你沒發燒吧!咱們都是‘職定所’的人,我的軍級是幾品你不知道?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
聽那甘大人這麼說,那老者陡然把臉一沉,冷冷道:“誰跟你開玩笑!甘佰,既然你一沒有當上掌令,二沒有做到四品,那你憑什麼擅闖老夫的‘資審房’?還有,我鄭通雖然職位不比你高,但軍級好歹也要大你一級,可你見了老夫不但不行禮不尊稱,反而在外人麵前以下犯上直呼老夫為‘老鄭’,你倒是說說看,這又是什麼規矩?”
眼前的黑臉漢子就是受了祁融濤之托想要在今天狠狠收拾肖雲峰的兩位主角之一甘佰,他和這位叫做鄭通的老者同在“職定所”供職已久,雖說關係一般,但抬頭不見低頭見,日子長了自然也算是熟人,另外鄭通的為人一向低調隨和、與世無爭,絕不會仗著軍級略高就搭架子擺款兒,於是包括一些後輩在內,平日裏大家都會稱呼他為“老鄭”,而他對此也從不較真。隻不過不較真並不代表不能較真,如今鄭通突然翻臉,並借此事直接給甘佰扣上了一頂“以下犯上”的大帽子,於是立時就叫甘佰陷入了一個有苦難言的尷尬境地。
“這????????????”漲紅著臉支吾了兩聲,甘佰終於一躬到地,說道:“今天是級下冒失了,不慎得罪了大人,還請大人寬恕!”
“寬恕?”鄭通陰著臉道:“甘佰,如果老夫沒有記錯,最早叫我做‘老鄭’的人就是你吧!當初看你是個後輩,行事毛躁一點也在情理之中,所以老夫也不去與你計較,誰知道你卻變本加厲,不但再也不肯向老夫行禮,而且還帶的那幫年輕人全都沒大沒小,讓老夫在諸同仁麵前顏麵盡失!哼,既然你從不把老夫放在眼裏,那老夫為什麼要寬恕你?”
見鄭通當著外人的麵對自己不依不饒,甘佰心裏很是惱火,不過他也知道,這“以下犯上”之罪可大可小,若是鄭通咬死了非要追究,那自己就算能想辦法擺平,隻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因此不到萬不得已,還是想辦法息事寧人才是上策,故此他隻好強行咽下一口惡氣,又給鄭通鞠了一躬,說道:“大人,一切都是級下不好,請您看在咱們同在‘職定所’效力的份上,就不要跟級下計較了吧!”
“嗯????????????”鄭通皺著眉頭想了片刻,終於說道:“看在你總算是有些誠意的份上,老夫也可以放你一馬,隻不過????????????”
眼看鄭通鬆了口,甘佰心中大喜,連忙說道:“級下以前多有得罪,心中愧疚的很,請大人放心,回頭級下必會備上厚禮親自過府致歉,絕不讓大人白受委屈!”
“厚禮就不必了!”鄭通說道:“隻是老有一件事想要讓你幫忙,如果你幫老夫辦成此事,咱們就既往不咎,可你要是不肯????????????那就莫怪老夫公事公辦了!”
甘佰說道:“有什麼事請大人隻管吩咐,級下一定盡力!”
“很好!”鄭通點點頭,伸手一指一旁的肖雲峰,說道:“這個小子的伯父是老夫的舊交,今天來咱們‘職定所’參加定級比試,而你是這場比試的督驗官,所以老夫想請你鬆一鬆手,讓他順利通過比試!”
所謂“薑還是老的辣”,其實就在甘佰大咧咧進門的那一瞬間,鄭通便想到了一個幫助肖雲峰度過危機的辦法,而他故意繞了一個大圈子,為的就是把“以下犯上”這個罪名安在甘佰的頭上,隻要能拿住甘佰的把柄令其就範,那麼肖雲峰就能順利地通過今天的定級比試了。要知道,在正常情況下,除了保護比試雙方的安全之外,督驗官的另一個主要的職責便是監督定級官有沒有在比試當中故意放水,不過在這種定級比試之中定級官若是全力以赴,而應試者又因為戰力不足敗在了定級官手中,那督驗官也是無話可說,隻能認同最後的結果,可是在今天這種定級官的戰力本就比應試者高了一級,應試者會落敗實屬應該的特殊定級比試當中,應試者是否過關就全憑督驗官的判決了,因此隻要搞定了甘佰,就等於搞定了今天的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