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一隻大手擋在了她的麵前,熱水全都被擋了下來。
明珠抬起頭,隻看到湯瀚高大的背影擋在她的前麵。
那俊美修長的背影,頗有鐵血男兒崢嶸的氣勢。
這種氣勢,祈墨琛身上也有。
大概就是在軍隊裏待過的男人才會有的吧。
湯瀚被開水燙紅的手背,青筋暴露:“哪來的潑婦?滾!”
明勝男被男人嗬斥了這一聲,本來凶狠的臉色漸漸的弱了下來,她也不敢多說話,因為她由衷強烈的意識,湯少雖然長的花哨俊俏,但是,骨子裏隱藏著一股子男人的熱血,惹毛了他殺人放火都不在話下……
明勝男連一句狠話都不敢放,就瞪了明珠一眼,然後就灰溜溜的走了。
明珠也顧不上去問責那個氣急敗壞的瘋女人,她趕緊從自己的什物箱裏拿出了一次性冰袋,一邊掐碎裏麵的顆粒,然後就往湯瀚那個被燙得像豬蹄一樣紅的手上敷冰袋。
“湯瀚,你的手沒事吧?”
湯瀚雖然不大在意這點小傷,但是也任由明珠為他忙活著,湯瀚看起來是一個晚上沒有休息好,俊秀的容顏顯得有些憔悴,聲音也沙啞:“沒事,我皮糙肉厚。還好這個熱水沒潑到你的臉上去,不然你著細皮嫩肉的,還不得脫層皮。”
明珠心照不宣,他這種花花公子,對女人最會邀功了,油嘴滑舌哄女人開心。
她還是保持著微笑:“真是謝謝你了,湯少。”
湯瀚忽然收起了嬉皮笑臉,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明珠一邊收拾著淩亂的辦公室,一邊詢問著:“你看起來很累,是不是蘇珊……出了什麼事情。”
他無聲的歎息著:“果然和你有關,是嗎?”
明珠表情漠然的,收拾著自己的辦公桌麵,然後就開始上班,就好像和湯瀚在討論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湯瀚也不慌不忙的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來:“有一件事情,蘇珊一直都在騙你。可是,為了蘇珊,我沒有向你澄清過,我向你和墨琛道歉……我不應該這樣的縱容蘇珊,去傷害你們……可是,我實在是不忍心……”
明珠啪的一聲合上了筆記本:“好了,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你要是再提,我真的生氣了。”
湯瀚從沉默了好一會兒:“蘇珊昨天跟我辭別了,說是她要永遠的離開霽城,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明珠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但是表麵上還是平靜道:“也好。這個地方,有態度不好的回憶,離開也好……”
“她說,霽城就像是一片長滿了鮮花的沼澤,她自欺欺人,越陷越深,最後會徹底的陷入沼澤裏,變成自己都敢想象的可怕的樣子……”
“閉嘴。她對你說什麼,你自己聽著就是了,你是傳聲機嗎?為什麼要轉述給我聽,我沒有興趣聽。”
湯瀚斜了一眼明珠,冷哼著:“蘇珊說的對,你變了。因為和祈墨琛待在一起,整個人都變得冷血無情了起來。”
明珠此刻的心情很煩躁。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怎麼了!為什麼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讓她這麼的煩躁……
她的拳頭重重的砸在桌麵上:“湯瀚,如果你就想來跟我說著,那麼說完了,請你回去,別打擾我工作。”
湯瀚用一種難以置信的失望的目光看著明珠:“我本來以為你是個心底柔順又善良的女孩子。”
她頭也不抬的整理著自己桌上的設計稿,聲音冷漠至極:“你再不出去,我就叫保安了。”
湯瀚一言不發的把張大紅的請柬放到了明珠的麵前:“你還是先聽我把話說完。我爺爺從國外回來了,聽說了你們家的事情,在你爺爺的墓碑前,傷心都哭暈過去了。老爺子說是一定要見見你,還說,我們小時候是定過娃娃親的。”
明珠抬起頭,錯愕的看著湯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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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之後,明珠就提上了鮮花和水果,來到了權文晧在的那家醫院去看望他,
走廊裏,所以的人都沸騰了,熱切的觀望著坐在盡頭一個小姑娘。
這個女孩子五官精細漂亮,十分羞澀的低著頭,一頭烏黑的長卷發,可愛而端莊的蓬蓬裙,雪白的小手安靜的放在膝蓋上,活脫脫一個從童畫裏走出來的小公主,就差一把花哨的遮陽傘了和一隻雪白的小狗了。
明珠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就是宮筱薇,名副其實的大小姐。
宮筱薇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身材魁梧沉默不語的保鏢,像隱形人一樣沒有絲毫的存在感,專心致誌的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