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年早有準備。
“我都準備好了，麻煩你看看吧！”她把早已經整理好的資料雙手遞給對方。
該總監坐下來，翹著二郎腿翻看起來。
不得不說過顧錦年做的手工製品不論誰看到都會驚歎不已，不論是繡品還是織品都都有著極強的造型水準，配色也很大膽秀麗。
然而看到顧錦年的一些成衣手稿的時候，總監原本欣賞的神色漸漸消失，臉色變得有些不大好看。
顧錦年一直默默的在觀察她的神色，發現這微妙的變化之後，顧錦年不由得怔住了。
她糾結好一會兒之後，終於弱弱地問總監：“請問，我的設計有什麼不對嗎？”
“這些設計手稿都是你自己原創的嗎？”
顧錦年點點頭，說：“是的，這是我在讀書的時候做的，因為在米蘭工作的時候主打是在手工定製方麵，因此很少出設計圖，這次來麵試我便帶上了一些舊稿。”
總監輕聲說了句：“那這麼說，這些手稿都是你親自設計的沒錯了。”
顧錦年心裏忽然生出一些說不清的感覺，這些設計手稿她好幾年前就已經畫出來了，從未給人見過，難道，是那個時候她的能力還不達標，所以對方覺得這些手稿做得都不盡如人意？
總監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又繼續翻看了一些其它的資料。
顧錦年忐忑不安的等待著麵試的答案，然而在麵試的最後，總監卻對語氣婉轉地告知顧錦年她麵試失敗了。
“顧小姐，雖然你的設計和作品都很棒，但我們隻是需要招一個普通的設計師而已，你的專長在我們這兒並不能完美體現，畢竟你擅長的領域會致使造價太高，而我們的服裝都是量產，不可能用上成本太高的一些繡品什麼的，所以很不好意思，我隻能認為你並不符合我們的招聘需求。但我本人依然很欣賞你的能力的，今後若是是有機會的話，還是希望我們還能有合作的機會的。”
這番話說得很委婉，也很能讓人接受。
顧錦年也能夠理解她說的這些話，畢竟對於這種公司來說量產就意味著必須盡可能降低成本，以增加盈利，看樣子，這家公司還真是不大適合她。
要說挫敗感，顧錦年肯定是有的，但她也設想過或許她會碰到這種情況，所以也不算出乎意料。
她起身，微微欠身與總監握手：“不管怎樣，還是很謝謝你，今天真是打擾你了。”
“不會的啦，你也別這麼說，這是我的工作，而且我和白小姐關係還是不錯的，所以沒什麼大不了的，反倒是我覺得很不好意思呢，沒能給你提供一個合適的工作崗位。”
兩個人又客套了好一陣，總監才親自送顧錦年離開。
……
一個麵試失敗了不要緊，顧錦年在走出這家公司的時候不斷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反正今天還有兩個呢，其餘兩個好好把握就是。
原本她還是有一定自信的，等到傍晚顧錦年回家時才發現好像她要找一個工作真的挺難的。
這一天下來剩餘的兩個麵試也都用各種理由婉拒了她。
原本一開始顧錦年還真覺得可能是她在設計風格或是水平的方麵有一些稚嫩或是經驗不足，因此麵試才會屢屢失敗。
然而當她晚上躺在床上回憶這一天的經曆時，顧錦年發現了一個問題。
今天的三場麵試，所有人在看見她的作品時一開始都是眼前一亮的，頗有些驚豔，然而很快這份驚豔便會消失，再找不同的理由拒絕她。
這種轉變，基本是在看見她的成衣設計手稿的時候轉變的。
意識到這一點後，顧錦年立即下了床來到了房內的書桌旁，翻看起了那些資料。
難道，她的作品真的有很大的問題？
以她的專業眼光來說，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太大的問題。
就算這些設計手稿是幾年前畫的，但也算規規矩矩，沒有什麼不妥。
她糾結了許久，實在是弄不清楚到底為什麼，亦或是她還是不太了解D城的風向，她幹脆給柏靈發了短信，想要從柏靈這裏得到一定的指點。
可惜，柏靈沒有回複她。
顧錦年等了大概十分鍾都沒等到她的回複，便想這個點柏靈應該是睡了，還是明天再聯係比較好。
聽聞柏靈最近加班加得多挺累的，所以她也就不特地再打電話過去了。
她有些泄氣的把手機給丟在了一旁，歎一口氣，又返身到床上去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