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不言叫上一直修煉到早上的韶從安,和玄冥一起前往萬仙宗。
玄冥飛行根本不用禦物,所以李不言就得跟著韶從安了。
萬仙宗坐落於鴻山之中,此山有三座峰,從低到高分別是菊峰,春峰,霞峰,設有外門,內門,萬仙觀,三座峰用十條索道木橋鏈接,木橋之上設有禁空術,任何人從此出經過,都隻能一步一步從木橋上過。
所有來訪的客人都需要從外門開始走,三人輕盈的落在外門口,門口有每清晨負責值班打掃的外門弟子,玄冥別人是不認識的,但知覺的這人不怒自威,讓遠遠的弟子們都緊張兮兮的,而和他一起的親傳韶從安,以及大家的師叔公李不言都是認識的。
外門弟子都很客氣的對二位請安,但當三人進去後,又在後麵議論:“師叔真是太慘了,在二長老那學道好好的,以師叔的賦,突破大乘也就是時間的問題,卻沒想到飛來橫禍,去了李不言那,落的還不如咱們外門弟子的境地。”
“誰不是呢,也不知道為啥,二長老那麼強硬的要趕她走。”
“那隻能是得罪二長老了唄,你別看二長老平時好像不苟言笑正派的樣子,其實心眼著呢,一點錯都要大動幹戈,誰惹著她都沒有好果子吃。”
韶從安雖然已經走了有些遠了,但修道之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麼點距離,她很輕鬆就能聽的清清楚楚。
她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麼議論自己的現狀,但怎麼著著,開始詆毀自己尊敬的恩師,這就讓她有點受不了,想著就要回身教訓那幾個嘴欠的,卻被玄冥攔住:“人就是這樣,習慣於妄斷猜測,你無法管住他們的嘴,能做的,就是自己保證好心態,不讓那些雜音影響自己的情緒,才能更好的成就自己。”
韶從安漸漸冷靜下來,抬頭發現玄冥正微笑著看著自己,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不那麼生氣了,又聽見玄冥道:“其實冷靜下來後,便會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如果剛才衝動了,那後果可能更麻煩吧。”
韶從安點點頭,對玄冥道:“多謝前輩指點。”
到是李不言卻笑道:“這是玄冥的生存方式,不一定能成為你的生存方式,每個人都會找到一種自己的生存方式。”
“師父,我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此時是什麼意思?”韶從安也試探著問,雖然對修為長進不抱有期待,不過她還是想知道,她的師父到底能教她什麼。
李不言也不驚訝,隻是道:“人對人報以寬容,固然是好,人對人報以直率,也沒有不好,有人冒犯了你,你選擇寬容,是你平息了事端,你選擇鬥爭,造成更大的事端,也不該是你的過失,是有些人無事生非,一碼歸一碼,所以你到底怎麼想?”
韶從安皺著眉頭,在橋上停了一會兒,道:“我不準別人我恩師。”
“有人寬以待人,有人快意恩仇,有人委婉內斂,有人豪爽大氣,並無上下之分,不過左右之別罷了,你自去尋你本心便可,我們走的慢。”李不言完招呼玄冥繼續往前走。
韶從安站在原地品了一會兒,轉身準備回去教訓那人,但沒走兩步又停下了,然後轉身跟上李不言。
李不言見狀,笑問道:“怎麼回來了?”
“師父也的,並非上下之分,隻是左右之別,所以師父的理和前輩的理也隻是左右之別,弟子隻是此時此刻選擇了前輩的做法。”
玄冥和李不言相視一笑,三人繼續朝著宗門而去。
內門那種聲音更多,因為內門的優越感更強,而他們也是最有可能晉升親傳的人,而這些平日裏因為是親傳弟子,所以在自己麵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忽然有一落難了,難免就會讓那些平時心性偏執的人心態轉變,那種病態的優越感油然而生,故而落井下石的嘲風在所難免。
然而韶從安就在剛才做出決定後,心性有所轉變,李不言看在眼裏,心裏也挺開心的,因為修道之人,其實不用什麼事都親身經曆才能理解,也不是所有事都必須親身經曆才配感同身受,大部分人都有相同的經曆,卻並不能互相理解也是常有的事。
而修道之人,看盡世間百態,修自身的心性足以。
所以當韶從安明白自己要怎麼麵對流言蜚語時,接下來隻需要按照內心的選擇來決定自己的行動,她不會因為流言蜚語而影響自己的心境,但她想反擊,那就反擊,她想無視,那就無視,此時此刻他不想搭理這些人,自然也就隻需要向著自己的目標宗門正常走自己的路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