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一望無垠的大漠空曠而高遠,雄渾而壯闊,當紅日西墜,地平線盡頭一片殷紅,磅礴中有一股蒼涼感!
古時邊疆的烽煙早已在歲月中逝去,這片古戰場雖然已經看不出戰鬥的痕跡,但仍舊高高聳立的土牆“玉門關”依舊在!
趙一飛一個人出來旅遊,他現在身處甘肅敦煌,就在剛才,他在電話裏辭掉了工作。
無休止的加班和老板的亂扣工資,讓他疲憊不已,西城高高豎起的房價,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畢業5年來,他盡心盡力工作,因為耿直和坦率,他得到的不多,這次,因為原則性的問題,他去爭辯,得到的卻是冰冷一句。
“員工應該為工作付出一切,這是福報,不然就是沒教養”
殷紅的地平線因為太陽的即將消失,在閃過一道明亮的血紅色後,整個空隨即暗了下來。
“噠”
趙一飛點燃一支煙,深吸了一口,他感覺自己現在變得輕靈了,堅持自己認為對的東西而辭職,他保住了最後的一絲尊嚴。
而後果,很明顯,他失業了!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有兩條路,重新找工作,但得轉變性格,從此與老實本分,善良無緣,一切向錢看,奸詐而狡脅。
另一條路,堅持做自己,不再遵循職場規則,自主創業,自己製定規則。
第一條路,生活還能夠有所保障,第二條路,朝不保夕。
“呼,吐出一口煙氣”
“如果這一生不能做自己,死之前,我肯定會看不起自己,給自己來一記耳光吧!”
將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狠狠的踩滅後,趙一飛眼神堅定下來,“選第二條路吧!”
腳踩在沙子上發出的沙沙聲,在夜晚大漠中顯得格外刺耳,趙一飛踏上了回賓館的路。
遠處依稀可見的燈光,預示著馬上就可以回去,躺在床上,睡一個沒有被工作束縛的覺,有時候,辛福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行走在黑夜中,他感覺很舒服,雖然幹燥的空氣有些刺鼻,但充滿了生活的味道,在這裏,他能清楚得感覺到身體血液的流動,聽到自己強有力的心髒跳動聲。
生存的壓力讓他過早忘記了自我,現在頗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啊!”
扯著嗓子呼喊一聲,趙一飛腳步輕快起來。
就在此刻,異變突生,原本寂靜的四野,不知道從那個方向傳來了巨大的呼嘯聲。
“呼呼”
趙一飛來不及多想,朝著遠處依稀可見的燈光撒腿就跑,雖然感覺自己腳步變輕快,跑的也不慢,但那呼嘯聲,還是很快追了上來。
不多時,四周全是呼嘯聲,他被狂風包圍了,沙粒像雨點一樣瘋狂打在他身上,啪啪作響。
此刻,他覺的自己就像大海中的一葉舟,隨時都有可能被浪打翻沉沒。
趙一飛試圖睜開眼睛,但沙粒和灰塵就像長了眼睛,隻要他睜眼,就會拚命往眼睛嘴巴裏鑽,他知道,自己這是遇到沙塵暴了。
大漠中沙塵暴雖常見,但處在沙暴中,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一旦,被沙子侵入呼吸道,極有可能窒息而死。
趙一飛不敢馬虎,他迅速脫下自己的外套,將頭包裹起來,趴在地上,祈求這場沙暴盡快散去。
畢竟,還有一張舒適的床等著回去!
沙粒的啪啪聲在他耳邊瘋狂作響,趙一飛感覺自己的半邊身子重了起來,他明白沙粒開始掩埋自己了,但現在,他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聽由命!
他有些憋屈,甚至是憤怒,自己就像一個臭蟲被死死摁在地上不能動彈,生死無法掌控,自己怎麼這麼倒黴。
“快點過去吧,沙暴大哥”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這個時候,他還可忍耐,可祈求!
直到,他感覺自己身體幾乎要全部被掩埋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
在埋下去,真的會要命,這葬的待遇,我趙某是無福享受了!
“於其像一隻臭蟲默默被葬,還不如,直起腰來,做一隻不屈服的臭蟲,毛爺爺曾經過,與鬥與地鬥其樂無窮,今,我也要其樂無窮”
趙一飛閉著眼睛艱難掙紮站起來,沙暴吹的他左搖右晃,此刻他惡向膽邊生,挺直腰板,心裏狂罵道
“你這個龜孫沙暴,要是今弄不死爺爺我,爺爺終有一,會將這裏整片植上樹,從源頭滅了你”
突然,一股巨力,他感覺腳下一輕,身體飄飄而然,隨後,開始上下顛倒,急速翻滾,裹在頭上的衣服隨風而逝,他努力將眼睛睜開一道縫,發現自己居然上了!
“操”
話還沒完,沙粒灰塵便直衝他嘴巴耳朵,一股阻塞感有然而至,趙一飛開始呼吸困難,胸悶眼花,頭重腳輕,想咳嗽卻咳嗽不出來。
“難道今,我要英年早逝了?”
頭腦中閃過句話後,他便失去意識,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