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繞在許鏡周身的空氣緊繃著,似乎下一秒就會爆發出來。
“你倒是說話啊!”許可君憤憤地說,她的麵目也因此變得猙獰起來,外人看上去著實可怖。
“阿姨,你先別生氣。”張成梅走上前去把許可君扶了起來,表麵上安慰她實際上是在諷刺許鏡,“許同學不是那樣的人,要不……當著咱們同學大夥兒的麵兒,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了。”
這場同學會被攪亂得亂七八糟的,大部分人也沒了吃飯的胃口,但是根植在人心底的劣性促使著他們留下來看熱鬧。
女人們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了會兒後,有人起了個頭,“阿姨,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吧。”
兩行清淚順著許可君的臉淌了下來,她看上去十分清瘦,臉上還有營養不良的幹癟,對比起許鏡來,那可真的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她囁嚅著對同學們說:“自從她父母過世以後,我就把她接了過來,吃好的穿好的……她、她要去國外讀大學,我也沒說過一個不字,可現在我兒子要結婚了,想問她借點錢給置辦彩禮,可沒想到她竟然一聲不吭,還找人把我們給打出去了,這不就是在欺負老實人麼?”
果不其然,立刻煽動起了一些人的情緒。
“打出去了?許同學你這可不應該啊,你再怎麼不樂意,也不用做到這個地步吧。”
“就是啊,況且阿姨不是還養你了麼?你這麼做不道德吧。”
許鏡搬了個凳子坐在許可君對麵,雙手交握放在膝上,衝她微微笑起來,“繼續說。”
“我……”
許可君本要繼續說,但腦海中靈光一閃,她已經在這個女人手上吃過一次虧了。她雖然是個人精,可也沒辦法從女人那張臉上看出她心裏的想法,萬一她藏了什麼手段呢?
場麵頓時陷入了詭秘的沉默之中。
“許鏡,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你的親人啊,那可是你的親弟弟!”張成梅及時接上了話,“而且你小姨不是也說了麼,是跟你借錢,又不是不還了。”
“……”
女人沉默著不發話,眼睛還是一直盯著許可君看,就好像她臉上刻著字似的,百看不厭。
此時,大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你們這是在說什麼悄悄話呀?”一個蒼老而暗含活力的聲音傳來。
許鏡就和上了發條的鬧鍾似的,一掃剛才的陰霾之氣,立刻蹦起來去迎接自己的恩師。
“楊老師,你來了啊。”
楊老師在這批同學們心中的威望很高,她是高二才接手他們班的,那個時候他們班逃課的逃課,開小差的開小差,成績一路下滑,幾乎回回都是全年級績點最低的。
她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教師,授課起來一點都不死板,同學們也逐漸收心好學積極向上,過了半學期,全班的平均成績竟然排名年級第一。
就算是現在說起來,這個班的同學們臉上還是洋溢著自豪,以及對楊老師的尊敬。
“這位是?”楊老師見到許可君有些認不出來,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