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佩佩都安靜地在她身邊,沒有再提起剛才的事。沐芷走得有些累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靠在假山處歇一歇,“佩佩,你身子不舒服嗎?”
佩佩迷茫地看了沐芷一眼,才想起沐芷說的是她剛才在太醫院的事情,臉瞬間就紅了,聲音也小了起來,“就是……有一點頭暈想吐,想起陸太醫說小病不可輕視,我恰好又路過太醫院,所以就進去找陸太醫看一看了。”
這幾天大家都忙著皇後娘娘晚宴的事,佩佩作為浣衣局的宮女,怎麼會路過太醫院呢?
沐芷心知肚明,沒有揭穿,喘了口氣,“我許久未去浣衣局,你在浣衣局還好嗎?”
佩佩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就聽一個人的聲音在假山的另一邊響起。沐芷一把捂住佩佩的嘴,將她一把拉了下來,兩人如同做賊般蹲在假山的這邊,聽著另一邊的談話。
“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沐芷一聽便聽出來了,這是綺羅姑姑的聲音。哪怕她壓低了聲音,沐芷在她手下做了這麼久的事,自然一聽就明了。
另一個人沒有說話,但應該是點了點頭,就聽綺羅姑姑繼續道:“那就好,待會兒將這個交給唱禮和檢查禮物的公公,讓他們趁機丟到那個人的禮物裏麵去。”
“奴婢知道了。”那人的聲音有些清冷,沐芷偏著頭想了想,這與很久之前來未央宮報信去慶妃娘娘的明蘿宮的那個婢女聲音有些相像啊。
“讓他們仔細著點,千萬不能出差錯!”綺羅姑姑再次提醒了一句,然後匆匆離開了。
沐芷與佩佩這才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跟上了那個說話的婢女。
那個人……
沐芷一邊走著,一邊思索著。皇後想要對付的人太多,這個東西要對付的,到底是誰呢?
是她一直想除去的六皇子晏非辰?
還是她看不慣的寧貴妃母子?
亦或者是如今與陸家明顯對著幹的張家?
佩佩提著心跟在沐芷身邊,她不知道沐芷想做什麼,更不知道剛才的兩個人想做什麼,她許久未做這樣偷偷摸摸的事,上一次,還是一兩年前幫沐芷去禦膳房偷死了的雞。以至於她緊張得走著走著,手心都出了汗。
“你認識六皇子嗎?”沐芷認出了方向,這是往慶和殿的正門走去。
佩佩點了點頭,她雖然一直在浣衣局裏做事,但還是見過六皇子一兩次。
“你去同他說,請他來唱禮的公公這兒尋我。”
佩佩猛地睜大了眼睛,支支吾吾道:“六皇子嗎?他會聽我的話,來找你嗎?”
沐芷點了點頭,將晏非辰給自己的玉牌交到佩佩手上,“隻要你將這個交給他,他一定會來的。要快,別讓其他人發現了!”
佩佩接過玉牌,再三叮囑沐芷注意安全後,這才匆匆離去。沐芷繼續跟在那個挑著僻靜之路走的宮女,尋思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