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菁久久未歸,春兒心急如麻,於是出來尋找。春兒發現自家的小姐正靠在別人的懷中,大驚失色,這是怎麼了?連忙疾步朝涼亭走去。

望了望麵前的男子,有些不快,心中冒出他是不是故意下毒的想法,若是如此,又暗暗生畏。隻是見之前小姐和他相聊甚歡,又不好直接詢問,免得魯莽衝撞了他人,受主人責備。春兒微微欠身靠近蔓菁,低喚一聲:“公子?”。卻沒見她有什麼反應,再喚,還是沒反應。心想小姐定是喝了不少,她本不勝酒力,麵色已然紅潤,應該是沒出什麼事吧?

春兒望著蕭邑,他此刻麵無表情,心底不由打了個寒顫。伸手去抓住蔓菁的手,欲將她扶回去,奈何蔓菁已在睡夢中,身子有些沉。況且她靠在麵前這個男子的懷裏,自己也不好拉過來。隻好無助地又望了望了蕭邑,想讓他搭把手將蔓菁從他懷裏拉開。

蕭邑看著春兒束手束腳的樣子,知道將一個熟睡的的人帶回房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就直接彎腰將蔓菁橫抱了起來,習慣命令似地地問春兒:“房間在哪?”

春兒見狀連忙製止:“公子,這.....”,哎呀,男女授受不親,這不合乎禮法的呀!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麼說出來,隻因現下都是男兒裝扮。

“房間在哪?”蕭邑顯然因為春兒的製止有些不快,又冷冷地重複了一聲。

他的聲音聽起來讓人不寒而栗,春兒微微顫抖地指了指房間的方向,隨後走在前麵帶路。

春兒戰戰兢兢地打開客棧的房門,蕭邑動作極其溫柔地將蔓菁放到床上後,站在原地目不轉睛了注視了半晌。

“多謝公子!”雖不知對方是否故意灌醉小姐,春兒還是禮貌地道了一聲謝謝,心裏隻希望他快些離開就好了。

“好好照顧她!”蕭邑一字一句道。

春兒微微有些怔住了,照顧小姐本就是她的本分,平常隻是老爺和夫人會如此交代,怎麼就突然多了一位公子來叮囑她要好好照顧自己的小姐。看著蕭邑離去的背影,春兒總覺得有些不安。

春兒用溫水弄濕了毛巾,輕輕地擦拭蔓菁的臉和手。看她睡得已經安穩,自己才放心地趴在床沿眯著睡了。

一覺醒來,口渴難耐,許是在夢中太折騰的緣故。沈蔓菁依稀記得自己有做夢的,但是竟怎麼也想不起來做了什麼夢了。頭微微疼,才記起來昨晚是喝了點酒。環視了一周,春兒就趴在床沿睡著,大概是照顧了自己一夜,太累了。

不忍心打擾在睡夢中的春兒,她輕輕地掀開被子起來想去找杯水喝。動靜雖小,還是驚動了春兒。春兒緩緩睜開眼,誇張地抓著蔓菁的手問:“小姐,小姐,您沒事吧?昨晚您回來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了,可嚇死春兒了。”說著說著還帶些哭腔。

蔓菁撲哧一笑:“春兒,你真是過於擔心了,我這不是好好地嘛!”

“小姐還說呢,昨夜您回來的時候是被和您喝酒的位公子抱回來的,春兒怎麼叫您都不應。要是您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叫春兒怎麼活,老爺夫人怎麼辦?”

蔓菁自動忽略了後麵的那幾句,隻抓住了幾個字,“公子?”“抱?”後知後覺地臉紅了起來。

隻記得自己喝了幾杯酒,那位公子叫做蕭邑,她同他講了些兒時的趣事,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酒。後來就一點知覺也沒有了,竟然是被抱著回來?這樣豈不是被他識破了自己的女兒身?

多想也無益了,隻是萍水相逢,這些事過不久便忘,計較它做什?

春兒倒了杯水,就一直不停地打哈欠。蔓菁看了看外麵的天,天色還很暗沉,就叫春兒去睡了,正好自己也有來了倦意,就回到床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