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清毅使勁撓頭道:“那‘千手羅漢’究竟是何方神聖,他設的機關會不會出紕漏?”
張成鬆瞪了他一眼,道:“王亦儒所設機關,任何一道,便可擊殺一位精純高手,三道組合,入微高手變難脫身,五道齊發,洗髓高手亦難逃一劫,九九八十一道!你呢?”
鐵清毅哦了一聲便沉默不語,蕭月盈眼睛轉動問道:“這八十一道機關中是否有部分可能年久失修喪失其原有威力?”
張成鬆搖頭道:“這機關王亦儒每年都會親自檢查,事發之後,我等亦邀‘千手羅漢’門下弟子一同試過每一道機關都完好無損,其威力與初設之時一般無二。”
鐵大叔問道:“那‘千手羅漢’王亦儒為何不親自前去,隻派弟子前往?”
李成峰輕歎一聲道:“這也是此事的蹊蹺之處,王老先生正好於正月十五《蠶秘籍》失竊之時仙逝。”
蕭月盈問道:“死因為何?”
張成鬆道:“郎中是年近九旬,乃壽終正寢。”
雲清遙灑開折扇道:“怎會如此湊巧?看來這定是有人精心謀劃,其中必有大的秘密。”
李成峰起身抱拳道:“正因此事甚是離奇,雲,鐵二位公子又長於探案,李某想請你們日後在江湖上多多留心,若能助我等查明真相,李成峰定當傾力以報。”
雲,鐵二人趕忙起身還禮,雲清遙道:“能為武林,為蒼生出力,我等在所不辭。”鐵清毅不善言辭,隻跟著了一句是啊,是啊。
李成峰微笑道:“諸位亦不必太過憂慮,老夫並未將查明《蠶秘籍》失竊一事的重擔全然壓於你們肩上,隻需行走江湖之時稍加留心,若真能查到什麼別忘了告知老夫即可。”
雲清遙等人自正氣堂離開後,張成鬆望著那處斷橋方向怔怔出神道:“師兄,你成運是何時誤入歧途的?”
李成峰歎息道:“這些日我仔細回想,當是十多年前他武功突飛猛進之時。”
張成鬆點頭道:“我想也是如此,那幾年原本於精純之境止步不前的他竟不知怎地武功都追上跨入洗髓我了,都怪我,沒能提早發現其中蹊蹺,致使事情發展到今日這般局麵。”
李成峰擺擺手道:“如何也怪不到你,是我這個做大師兄的疏忽了,還道是他突然開竅,為他開心,孰知是另有隱情。”完,二人對視一眼,具是搖頭歎息。
良久過後張成鬆忽然起身道:“差點忘了,師兄,我這就派弟子下山將湘源尋回來。名劍山莊的少莊主在江湖上若是遭遇不測可如何是好。”
李成峰淡然一笑道:“不必了,這些年他在莊裏憋著了,是時候讓他自己出去透透氣,闖蕩闖蕩,吃吃苦頭。”
張成鬆焦急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師兄,你當真一點也不擔心?”
李成峰搖頭道:“我擔心湘源在江湖上遇險,但更擔心將名劍山莊交到一個不值得托付之人手中。”
張成鬆看著麵前這位麵容消瘦的老人,這些年來他肩負著整個正派武林,身上的擔子實在太重,但他的苦卻從不與人言,就是怎麼一個如鐵打一般的人,此刻也開始考慮身後之事了,一陣憂傷襲來,他趕忙轉過身去,快步走出正氣堂,不然,師兄便會看到他流淚了。
休息一夜過後,次日一早,雲清遙等一行四人與李成峰,張成鬆等名劍山莊眾人辭行,臨行前李成峰在張成鬆的極力勸阻下仍將東海密室的通行令交與蕭月盈。
案情水落石出後,眾人皆身心愉悅,就連,也仿佛比平日更高更藍,下山道路亦不似往常那般崎嶇難行。
雲清遙仰麵沐浴著陽光,側耳傾聽著鳥鳴,張開雙臂,擁抱著微風,盡情呼吸,於花香中沉醉。
蕭月盈如一隻燕子,在風中翩翩起舞,與蝴蝶為伴,那笑聲化作一個個音符,似乎連山中花草樹木皆受到感染,都鮮活起來。
鐵清毅乖乖的跟在父親身後,似有心事想與父親,卻又不敢。鐵大叔則是默默無語,若有所思。
藏劍山山路難行,平日不會有遊人至此,此時武林大會已結束數日,山上連半個人影也沒有。眼見已至午時,四人才行至半山腰,忽然自樹上竄出三人,這三人具是身著烈焰般鮮紅的長袍。一人點了走在最前麵的雲清遙穴道,將他扛於肩上擄了便走,其餘兩人一人牽製鐵大叔,一人攔住鐵清毅與蕭月盈二人。
雲清遙在那人肩上也不慌亂,淡然道:“敢問英雄何方神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