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賢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穿回來,倒是還溜了十幾個鏢師與弟子。”
項嶽一拳砸在桌上道:“這些貪生怕死之輩,這麼快就忘了鏢局對他們的恩情了嗎?”
洛延秋苦笑道:“大難臨頭各自飛,本是人之常情,咱們對他們也不能太過苛求。留下,極有可能連命就沒了。人們常過命的交情,但世間又有多少真正過命的交情呢?畢竟命沒了,可是什麼都沒了。”
聽聞洛延秋一席話,眾人都陷入哀傷之中,江湖有時是有情有義,但江湖更多是世態炎涼。這一點大家可能都知道,不過,卻有不少人不願麵對。
蕭月盈與鐵清毅二人感到氣氛甚是尷尬,便隨意撤了個理由,走出了大堂。
蕭月盈略微有些氣憤,道:“這個雲清遙,不知道在幹什麼,如此緊要的關頭,竟然浪費要半日時光午睡?真不知道些什麼才好!”
鐵清毅亦是麵有不悅,道:“清遙哥平日裏雖然嘻嘻哈哈,但是辦事還是挺靠譜的啊,今日不知是怎麼了,當真奇怪。”
這時,洛安自大堂內跑出來,對二人道:“二位莫要見怪,我爹他們隻是見十日之期漸近,心中急躁,可是半點惡意都沒有的。”
蕭月盈勉強笑了笑道:“我們知道,這事擱在誰身上都得著急,我們能夠理解,現在隻是在生那雲清遙的氣。”
洛安笑道:“丐幫宗幫主遇刺一案和我家這個案子都甚是離奇,雲公子連番勞累,身體也不是鐵打的,是應當休息休息了。”
蕭月盈道:“洛公子,你也別替他話了,他也不看看時候,要休息過了這幾日隨便休息。”
洛安見蕭月盈餘怒未消,微微搖頭笑道:“洛安還要隨父親查案,就不奉陪了,二位請自便。”
蕭月盈與鐵清毅點頭道:“洛公子請便。”
待洛安遠去後,蕭,鐵二人便在鏢局內漫無目的的遊蕩,來到幾個石凳前,鐵清毅一屁股坐下,歎了口氣道:“月盈姐,你咱們此刻該如何是好啊。”
蕭月盈坐在他身邊道:“我也不知道啊,依我看,咱們也回房睡覺得了。”
鐵清毅瞪大眼睛看著他道:“你是認真的嗎?”
蕭月盈道:“哎,這不是沒有辦法嗎?咱們現在能幫上什麼忙嗎?”
鐵清毅沉思良久,也隻能搖頭歎息。
轉眼月已中,興鏢局仍是被一股壓抑的氣氛籠罩得喘不過氣來,又一日眼看就要過去了,依然是找不到線索,毫無頭緒,這些時日仿佛時刻都有劊子手手持大刀架在每個興鏢局門人的脖子上,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死亡的氣息越來越重了,洛萍似乎感覺到自己呼吸時甚至都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雲清遙終於一覺醒來,感到饑餓難耐,打算去找胖叔討點兒吃的,他隻希望胖叔不要睡得太早。
推開門看見晦暗的月色,雲清遙嘴角泛起一絲微微的笑意。來到廚房,果然空無一人,看來胖叔已然歇息了,再聽到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呼嚕聲,更加確定了這一事實。
雲清遙隻得在廚房裏四下碰碰運氣,看能否找到些什麼吃的。一邊找,一邊在心中暗自笑道:“看來每一個胖子的肉都不是沒來由的,吃得好,睡得香,能不長膘嗎?”
皇不負有心人,終於被他找到一個饅頭和半塊大餅,還有半瓶劣質燒酒。雲清遙拿起酒聞了聞,惋惜的自言自語道:“今夜還是算了吧。”將那饅頭和大餅就著清水咽下肚後,雲清遙便離開廚房,難道剛睡醒的雲清遙又要回房睡覺了?
走出廚房後,雲清遙直奔興鏢局大門而去。此刻已臨近子時,他究竟要去向何處?
忽然,身後一個聲音叫住了他“你忘了我跟你過的話了嗎?”
雲清遙回過頭去,看見月光下一襲白衣甚是顯眼,笑了笑道:“我不是怕你睡了嗎?誰敢擾了黎劍神的美夢啊。”
黎雨軒冷冷道:“少油嘴滑舌,去帝都糧倉?”
雲清遙笑道:“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你既然知道,穿這身白衣幹嘛?還嫌不夠顯眼嗎?”
黎雨軒神情極其自負道:“就憑那群酒囊飯袋,你還怕我暴露行蹤?”
雲清遙搖頭道:“那倒不是,不過心駛得萬年船嘛。”
黎雨軒縱身一躍,趕到雲清遙身前,道:“別廢話,走吧。”
雲清遙愣了片刻,隨後苦笑著跟在黎雨軒身後,聲嘀咕道:“急啥?”
熟料黎雨軒立刻回頭瞪了他一眼,雲清遙立刻賠笑,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