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皺了皺眉,將手機放回口袋,又開始拿起抹布,擦茶幾,椅子,窗戶…”等一切都忙完了,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我得走了。“淺夏繼續下手套,看著王麟浩。
王麟浩伸出手指,在桌子上劃了一道弧線,然後搓搓手指。
“怎麼樣,雇主,你還滿意吧。”淺夏問著,她將所有的地方都擦遍了,若是雇主能挑出毛病,那還真是見鬼了。
“嗯,好,你可以走了”王麟浩將鑰匙扔給她。接到鑰匙,淺夏急忙將門打開,跑了出去。防盜門發出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音。
“她到底有什麼事情這麼急?”王麟浩站起來,從客廳走到門旁,將防盜門關上。
毋寧站在海邊,他的臉上是大大的失落,看著通話記錄,自己已經給淺夏發了三十條短信,打了四十個電話,可是她一直都沒回短信也沒有接電話。
他的身邊是昨晚被拆散的木屋殘骸。天已經黑了下來,他聽到海水漲潮的聲音。
他皺了皺眉,又給淺夏打了個電話,可是還是無人接聽。一怒之下,他將手機扔到海裏,準神離開。
淺夏等了二十分鍾,才打到一輛車,她一上車,就讓師傅加快速度。
“好嘞,隻是今天周末,路上車很多,就算加速也快不了多少啊。”司機感歎著。
路上堵車,耽誤了一個多小時,淺夏倒了海灘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夜色漆黑,她站在海灘上大聲的喊著“毋寧,毋寧….”
可是回應她的隻有海浪的聲音。
她喊了很多遍毋寧的名字,可就是沒人答應她。
淺夏打開手機看了看毋寧給自己發的短信。
“是在海灘見啊,沒錯。”淺夏看了短信,確定自己沒有將地點弄錯。
她不停的給毋寧打電話,可是就是沒人接聽。
她隻好沿著海岸,邊走邊喊著毋寧的名字。
不遠處有一輛車駛來,明亮的車燈發出刺眼的光芒,淺夏轉過身,盯著那輛車。
車子緩緩的開到自己身邊的時候,淺夏忽然明白了,應該是毋寧來找自己了吧。
正當她想著毋寧會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車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中年女人,她穿著時髦的衣服,頭發燙成大卷。借助車燈,淺夏將她打量一番。
“淺夏,好久不見啊。”中年女子走到淺夏麵前。
“啊?你認識我?”淺夏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
“難道你不認識我嗎?”中年女子的語氣裏滿是嘲諷。
淺夏仔細的回想著,這聲音的確是很熟,像是在哪裏聽過,隻是這張臉,自己卻從來未曾見過。
“請問您是?”淺夏想不起來,隻好問中年女子。
“三年前,我們見過麵吧。”女子沒有說出自己是誰,隻是提點著淺夏。
淺夏皺了皺眉,忽然她平靜的眸子裏生出一股慍色。
“你是,你是毋寧的母親。”
“嗬嗬,我剛從韓國回來,你就不認識我了嗎?”
尖酸的語氣穿透了淺夏的耳膜,三年前,就是這樣的語氣,尖酸刻薄中帶著不盡的鄙視諷刺。自己怎麼會忘記呢,就是因為麵前的女人的一番話,自己才逃走的。
“你,你又來找我幹什麼?當初我已經按照你說的,離開毋寧了。”淺夏有些激動,她的內心開始通通通通的加速跳個不停。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是啊,那時候你是離開我兒子,可是你現在又回來是為了什麼呢?”張芝藍的語氣裏充滿著質疑與不滿。
“不是我回來的,是毋寧又來找到我的。”淺夏的眼裏升起一團霧氣,三年前張芝藍用孤兒院來威脅自己,現在呢,又會用誰來威脅自己呢。
“你為什麼要來這個城市?為什麼我兒子在哪裏,你就會在哪裏出現?”張芝藍憤怒的說著,在她眼裏淺夏就是像是一塊甩都甩不掉的橡皮糖。
“我躲了他三年,在這個城市住了兩年,原本以為日子就會這麼平靜的過下去。”淺夏哽咽著,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自己無意於毋寧相會,否則她早就可以去找毋寧,何必等到現在。再說明明是毋寧找到自己的,怎麼在張芝藍嘴裏就變成是自己故意要接近毋寧?
“好了,別說廢話,趕緊搬走,你不是擅長逃走嗎?”張芝藍鄙視的看著淺夏。
“搬走?”淺夏的心一顫,熟悉了兩年的地方,如今自己又要離開。離開北北。離開帝景,離開熟悉的一切。
“明天你就搬走,別再讓我看到你。”張芝藍厭煩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