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我就揚起唇笑了,“誰說這個孩子是你的?賀駿琪,你當我傻嗎?如果這個孩子真是你的,我會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敲你一筆?我記得我跟你媽可是說好了,如果我懷了你的孩子,那可是五百萬,你覺得我會跟錢過不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被綠了!”
賀駿琪的臉越來越沉,到最後比鍋底還黑。
看他被我激怒得更徹底,我心裏卻一點也不害怕,還隱隱有一股報複的快感。
“你的嘴還是沒洗幹淨。”
他伸出一隻手,扣住我的後脖子,借著肘彎固定住我的腦袋,另一隻手重重摩挲著我的唇。
我實在受不了,張唇咬住他的手指。
死命咬,嚐到血腥味也不撒口。
賀駿琪也不反抗,就這麼任我咬著。
等血液混著口水從嘴角流下來時,我才鬆口。
他食指上有一個血洞,汩汩往外冒著鮮血,我眼睛驀地一疼,“你不是很能嗎?為什麼不掙紮?”
我用袖子捂住他的手指。
“你不是要我打掉這孩子嗎?為什麼要趕來?你留下他,讓他以後怎麼辦?沒有父親疼愛的孩子是不會幸福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覺得心口堵得慌,鼻梁也酸,還有熱熱的液體積在眼眶,大概孕婦的情緒都這麼無常。
沒聽到賀駿琪回答,看他那滿不在乎的模樣大概對自己的傷也不上心,我便把他的手重重放開。
他又拿我的手放在他指頭上,麵無表情,“你咬的,繼續按著。”
“……”
我狠狠擦了擦淚,吸了吸鼻子,“賀駿琪,既然當時讓我拿掉,為什麼又要趕來?”
我的問話仿若石沉大海。
“如果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不會生下這個孩子!”
他至始至終都沒回我,甚至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忽然覺得十分無力,不明白我這麼執著到底想聽到什麼答案?
或許我在賀駿琪眼裏就是一個上躥下跳的小醜。
我錯把嘲笑當喜歡,於是表演得更加賣力,當殘忍的真相被揭開後,小醜依舊在笑著,隻不過眼睛下多了一滴淚。
“賀駿琪,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是啞巴嗎?”
他或許是被我煩的頭疼,終是開了口,“五千萬,留下他。”
他的聲音冰冷,帶著與生俱來的強勢,就好像是在與人談一筆各取所需的生意。
為了錢,我曾經做過很多沒有底限的事,可這次不一樣,哪怕麵前有五億在搔首弄姿,我心底也沒半點觸動。
把腦袋別向一邊,我有我的堅持,“不可能!”
他掰正我的腦袋,深深看著我,“生下這個孩子,我永遠不和你離婚。”
我怔了怔,他的意思是他願意和我一起給這個孩子締造一個幸福美滿的未來?
心中湧出狂喜,剛才怎麼擦也擦不完的淚此刻竟是奇跡地止住。
我別扭地坐正身體,看向窗外,內心十分鄙視稍微給點甜頭就忘乎所以的自己。
這條路不是回賀宅的路,當車子停在之前那棟別墅外時,我略微怔了怔。
賀駿琪拉開車門,彎身出去後,冷冷開口,“出來!”
我十分不滿他的命令,白了他一眼,從另一邊打開車門。
鎖是指紋鎖,賀駿琪輕鬆刷開了別墅門。
我跟在他後麵,揪著身上的病號服,“你他麼這次不會還沒準備我的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