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打得我猝不及防,捂著臉憤怒地看向來人,在看到洛淑敏那一張比我還要憤怒的臉時,怔懵了一瞬,很快就反應過來毫不示弱地朝著洛淑敏吼回去,“洛淑敏,你有病吧,打我做什麼?”
如果她是因為兒子在我辦公室裏受了傷才來找我的麻煩,那這件事跟我又有半毛錢關係?我在辦公室裏睡得好好的,是賀駿琪踹了門進來,強行與我擠進那張床。
洛淑敏大概沒想到我會直呼她名字,氣得鼻子都歪了,揚手又要打下一巴掌來,我伸手欲擋,另一隻手比我先一步擋住洛淑敏的手。
賀駿琪不知什麼時候下了床,洛淑敏的巴掌就是他給擋住的。
我緊緊盯著他的手,不是疼嗎?
洛淑敏氣急敗壞地瞪著賀駿琪,“你是要忤逆我維護這個賤人嗎?”
我越發疑惑,搞不懂洛淑敏這是怎麼了?如果是因為賀駿琪受傷對我懷恨在心,那她此刻幹嘛對賀駿琪也一臉敵意?
“媽,那件事有些疑點還沒查清楚,你先不要急著下結論。”
“這件事還用得著查嗎?除了她還會有誰?她和霓姍一直不對頭,采用這種方式報複霓姍有什麼不可能?”
話聽到這裏,我也明白了洛淑敏打我是為的哪一樁。
我深呼吸一口氣,壓製住胸腔中翻騰而起的委屈,“媽,你錯了,我不會采用這種方式報複賀霓姍,我隻會揍她一頓。”
聽我這麼說,洛淑敏臉上怒色更盛,咬牙切齒地瞪著我,如果不是賀駿琪攔著,她一定會衝上來撕我。
她看向賀駿琪,“你聽聽她這是什麼話?駿琪,你必須和她離婚。”
雖然我早做好和賀駿琪離婚的心理準備,但此刻對上洛淑敏無比憎惡的眼神,聽她咬牙切齒逼迫賀駿琪跟我離婚時,心還是鈍鈍的疼。
但我很快就壓下失落。我不愛賀駿琪,跟他離婚也沒什麼。至於洛淑敏,隻不過看她年紀大了,想著發揚我國尊老的傳統美德對她多有忍讓罷了。
但忍得多了,隻會任這些剝削階層變本加厲。我揚起唇嘲諷地看向洛淑敏,“想當初你兒子癡癡傻傻,連路都不會走的時候,就連他的未婚妻元瑤都拋棄了他,昆城又有哪個女人願意嫁給這麼一個男人。怎麼?現在看你兒子不傻不瘸,覺得又有無數女人飛蛾撲火似的要嫁給他,你就想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了。”
洛淑敏許是被我說中,有些惱羞成怒,漲紅著臉指著我,“你你你……”
我剔著指甲,漫不經心的,“敢做就要敢當。這麼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有意思?”
洛淑敏說不過我,收回顫抖的手捂著自己的胸口,滿臉痛苦地踉蹌倒退了幾步,幸好被賀駿琪及時扶住。
賀駿琪抬起眼皮看向我,那雙鳳眸冷得毫無溫度。
我被他看得心頭顫了顫,忍不住別開了視線。
“滾!”良久,賀駿琪從齒縫中吐出這一個字,他的麵色很平靜,可越是平靜,越讓我覺得有種狂風驟雨摧毀一切的氣勢。
我沒有留戀,拎起包包雲淡風輕地走了。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今天道上的雪已經被清掃幹淨,但依舊有噬骨寒意侵襲而來。
冷得我打了個噴嚏,忙裹緊衣服,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回維斯。
進到辦公室,扭頭便看到休息室的慘狀,就把夏琳叫進來。
夏琳麵上雖一本正經,隻是她的眼神時不時瞟向我的休息室,滿眼充斥著八卦的光芒。
我也懶得解釋,讓她再給我去買一張單人床,順便再叫清潔阿姨來打掃一下。
夏琳正兒八經地說:“元總,我想看看休息室是什麼樣子?”
許是瞧見我眸子危險地眯了眯,她趕緊補充道:“我是怕休息室太亂,到時候一個清潔阿姨掃太困難了,想看看情況再決定請幾個清潔阿姨。”
我挑了挑眉頭,“去吧。”
夏琳如蒙大赦,“蹬蹬蹬……”踩著高跟鞋踏上倒在地上的門,看到塌了的床時,扭頭看著我瞪圓了杏眼,嘴巴微微張成了“O”形,“元,元總,你和賀總也太猛烈了。”
我抱起雙手,涼涼地將視線投向她,“你很閑?”
她倏地閉嘴,踩著高跟鞋走了。
後來,這件事一直在維斯廣為流傳。
無外乎就是我和賀駿琪的風流韻事……
這件事傳來傳去就有了更離譜的傳聞,說我在休息室裏藏了另一個男人,恰巧被賀駿琪撞到,他惱羞成怒,把我的休息室砸了。又為了懲罰我,化身猛虎,將我撕了個粉碎,最終縱欲過度進了醫院。針對這種傳聞,背後有很多人對我口誅筆伐,無外乎說我水性楊花,是公交車那一類的話。
對於這些閑言碎語,我一概置之不理。
當然,這都是後話。
夏琳辦事效率蠻高,半個小時後,兩個保潔員就把我的休息室打掃了個幹幹淨淨,那張壞了的床和門也被她們搬出去丟了。也不知道夏琳是不是故意的,新床很結實,而且,足夠容下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