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上一抖,手機就滑落指端,砸在了地上。

我那時候在想,砸壞了最好,這樣賀駿琪就看不到元瑤發來的短信了。

可惜,事與願違。

那個手機看起來薄得脆弱不堪,實際上很結實。

賀駿琪狹長鳳眸眯了眯,“給你一分鍾,撿起來之後處理一下上麵的髒東西。”

他自己就走到餐桌邊,把手上的塑料袋放在桌子上,之後把油條,培根肉,鹵蛋一一擺放在桌子上,“處理好了就過來。”

聲音平淡地毫無起伏。

而我卻有一種奇怪的錯覺,仿佛我們就是一對平常的夫妻,他早上起來後見我還在睡著,就沒吵醒我先去買了早點,回來與我一起吃。

我甩了甩腦袋,把這個略顯瘋狂的念頭趕走。

彎身把手機撿起來,在旁邊抽出一張濕紙巾擦了擦,走到餐桌邊,拉開賀駿琪對麵的椅子,之後把他的手機還給他,聲線毫無起伏地說:“你情人打電話給你,還給你發了條短信。”

賀駿琪眼皮都沒抬,修長的手指剝著雞蛋殼,“說什麼了?”

我翻了個白眼,這廝把我當傳達娘娘口諭的太監了?當即沒好氣地開口,“自己看。”

他示意了下手裏的雞蛋,簡短地回我兩個字,“沒空!”

“她說她打算成全我們……”我話還沒說完,突然見他起身,將剝好的雞蛋賽我嘴裏,毫無預警的,我下意識咬了一口,入味。

他又縮回手,把我咬過一口的雞蛋塞自己嘴裏。

我莫名熱了耳根,胡亂嚼了兩下咽下後,他又遞過來一杯豆漿,“慢點……”

以我對賀駿琪的了解,他後麵還有讓我恨不得掐死他的後文。

果然,他說:“噎死了我拿什麼當抱枕?現在天氣越發冷了,取暖器沒了也麻煩。”

我的瑞士軍刀在哪,我要殺了這廝分屍!

我皮笑肉不笑地懟回去,“去找你情人啊。”

他冷冷瞥我一眼,“是不是還沒吃夠蛋。”

他這話說得不清不楚的,我卻聽懂他的意有所指,憤憤地瞪了他一眼,自顧吃早點。

吃完早點後,賀駿琪拿起他的手機,極快地掃了一眼,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揶揄我,“真令我刮目相看,竟沒毀屍滅跡。”

我哼笑了兩聲,“倒是想,這不你回來的及時,正好救你情人的短信於危難之中嘛。你情人知道後可能要感動得涕淚橫流,對你投懷送抱了。”

他冷哼了一聲,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掛在臂彎裏,朝門走。

我早就換好了衣服,所以能跟他一同出門。

他涼涼地掃我一眼,沒說什麼。

賀駿琪剛走到門口,如昨門童就將他的車開了過來。

我先他一步坐上副駕駛。

賀駿琪繃了繃腮幫子,還是什麼也沒說,坐上駕駛座,發動車子。

我認出路是去機場的路。

車子在機場停下時,我跟著賀駿琪下了車,宣布主權似地挽住了他的胳膊。餘光瞟到賀駿琪噴火的視線朝我射來。

我揚起臉,嘴角浮起燦笑,“你的情人不是要在走之前成全我們嗎?如果不讓她看到我倆幸福相偎,豈不是要抱憾終身了?”

賀駿琪唇抿成一條線,良久,他冷冷地開口,“在你眼裏,我是你打擊報複元瑤和元家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