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畢,謝信芳稍稍離開我的唇,在我耳邊微微喘著開口,“一想到你將以這個麵貌出現在一幫男人麵前,我就後悔幫你辦這個酒宴了。”
“我也是想著我打扮得漂亮一點,跟你出去也能幫你掙點麵子。如果你不喜歡,那我換身行頭。”
說著,我就退了幾步,轉身離開。
說實話,剛才和謝信芳親吻時,我內心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抵觸,剛才,我好幾次差點推開他,但手指蜷了蜷之後又說服自己。
而我說換身行頭,也是想避開和他接觸的借口。
謝信芳不會知道我心裏怎麼想,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臂彎裏,“你這樣挺好的,我就是要讓那幫人知道,我也是有家室的人,而我的女人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好讓他們就此絕了送我女朋友的念頭,省得我費唇舌拒絕。”
我開玩笑地說:“今天過後,明天也許就會報道哪裏又有女孩跳樓,哪裏又有女孩割腕。”
他曲起食指寵溺地輕輕刮了刮我的鼻子,“你不吃醋,真的好嗎?”
“拜托,我要吃醋的話那可得麵對全世界的女人。”頓了一下,我又補充道:“也許還有男人。這麼多人,我可吃不過來。”
謝信芳嘴角笑意加深,帶著我出了門。
酒會在城中心地“如昨酒店”舉行,我們到的時候裏麵已經有很多人了,基本上全是財經雜誌的寵兒。
來之前,謝信芳就給了我一份文件,上麵記錄了每行每業龍頭大佬的詳細資料。
我遊刃有餘地跟著謝信芳穿梭在酒池中,基本上和誰都能聊得很歡,像經濟,曆史,文學,各國政史……我都能提出一兩點獨到的見解,而藝術方麵的話題,我更是信手拈來。
一圈走下來,我收到了很多讚賞目光。
是的,此時此刻,他們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具有侵略性的,更沒有不屑輕視。
我頭一次有一種我也能和這幫高高在上的上流人士平起平坐的感覺,而這也為我增添了極大的自信。
這些,都是我身邊這個男人贈予我的。
他從未把我當做附屬品,他尊重支持我的每一個決定,而這一點,也完全跟賀駿琪不一樣。賀駿琪隻會強取豪奪,想方設法地將我困在他身邊。
我跟瑞力合作,他便收購瑞力,將金董逼得不得不離開這個城市。
我買房子,他便讓給房地產施壓。
後來,小彥……
我打住思緒,現在我的男朋友是謝信芳,他才是和我走完下半生的人。那些不相幹的人或事,都會遺留在時間洪荒裏。
此時,我油然生出一股豪情壯誌,終有一天,我能攀上峰巔。
跟著謝信芳在酒會中逛了一圈有些累,我跟謝信芳打了聲招呼,就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著。
但我也沒閑著,視線在眾人臉上逡巡,每看見一個人,我都會在大腦中複習謝信芳給我的資料。
可當我的視線瞟到五米開外的那從玫瑰花旁邊站著的人時,眸子猛然一凝。
那是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她站在白色玫瑰花旁,幾欲和玫瑰花化作一體,仿佛她就是九天下凡的花神,全身不染纖塵,如沐聖光。
她一直在看我,此刻,見我終於把目光投向了她,嘴角勾起詭譎雲湧的笑,那雙與我有七分相似的眸子卻寒如冰……
我心頭猛然一驚,失態地站起身。
不小心帶到椅子,那椅子便發出“咣當”一聲巨響,搖晃著倒了地。
這一舉動,成功將周圍的目光吸引過來。
謝信芳滿麵擔憂地疾步向我走來,緊張地問我,“貞貞,怎麼臉色這麼蒼白,怎麼了?”
我背後的寒意如潮水般一陣陣湧出來,伸手指向玫瑰花,“我看到……元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