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下了長途大巴車，在司機懷疑的眼神中跟他揮道別。
地址上是度假村西側樓。
她站在度假村斑駁的指示牌前找了許久，終於在一塊鳥屎下麵找到了西側樓的位置。
嗬，什麼中西結合，人與自然和諧統一，夏季避暑養生，冬季室外雪雕室內溫泉，現在是各種型野生動物和野草的堂。
秦霜按照路標指示找到了西側樓，遠遠的就望見外星人負手站在樓前麵仰望“星空”。
“今的氣真好啊。”秦霜尷尬地假笑。
“今的地表溫度是度，對於你們地球人來算是炎熱吧？”
“厚厚哈哈，山裏比較涼快呢。”秦霜用手扇了扇風。
“寒暄結束。”外星人擺了擺手，“我叫你來是想跟你，我想把這間度假村買下來。”
“啥？”這間度假村就算現在是“鬼村”，價格可也不低呢，光是這一片地皮，就值十幾億，地麵上的建築也很是值錢，外星人同誌難道能直接變出錢來？答案顯然是不能，否則他根本不需要她來“打工還債”。
“這隻是初步的計劃。”外星人搖搖頭，“對了，這是我的身份證，從今起你叫我這個名字吧。”他掏出一張卡片遞給秦霜。
卡片上的照片顯然就是眼前這個外星人的外表，當然了，皮下是什麼東西誰也沒辦法保證，常駐地址是煤嶺市中街路，姓名是——“吳保羅？”
“我搜索了一下，外星人保羅這個名字不錯。”
“這是真身份證嗎？”
“當然是真的，剛剛郵寄過來的，你們人類的所謂AI智能戶籍係統對我來操作起來比我自己的電腦係統還要容易。”保羅道，“要是像幾十年前一樣還有所謂的紙質檔案，對我來可能麻煩一些。”
“恕我直言，如果戶籍係統這麼容易被你入侵，那入侵銀行係統對你來也很容易嘍……”
保羅擺了擺手，“並不是這樣，你們的戶籍係統並不在意一個無親無故1歲時夭折卻沒有申報死亡的男性出現辦理戶籍遷移和新的身份證，你們的銀行係統卻在意每一分錢的真實流向。”
“所以……”你現在是身無份文？
“我需要幾台微波爐和能承受工業級別用電的電纜。”
“啥？”他們什麼時候談到這件事了？
“你知道那樣的地方嗎？”
微波爐任何一間家電商場都有，而且也不貴，她自己可以用信用卡刷出來幾台，至於工業級別用電，她還真知道那樣的地方。
做為資源型城市，在資源枯竭之後煤嶺市不是沒想過辦法給自己續命，招商啊，引資啊，做得很積極，結果招來的全是一群套取補貼的騙子，比度假村還冷清的工業園區就是其中的典型事例。
顯得不是那麼杯具，也為了不讓上級怪罪，更是為了紙麵上好看，工業園區一到晚上就燈火通明，各種“耗電”，工業級電纜自然是有的，且工作良好。
秦霜的三表叔就在這樣一家“幽靈工廠”看大門，每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開關電閘，開玩電閘老頭圍著工廠轉一圈之後，就會跑去隔壁工廠找另一位看門大爺兩人下棋。
拿著實習駕照的秦霜開著秦海洋拉貨的貨車，載著吳保羅和幾個微波爐掐著點兒到了工廠，熟門熟路地推開門房虛掩著的門，打開電子鎖，將車開進了工廠停在了廠房前。
秦霜下了車，吳保羅也下了車，秦霜看著吳保羅，吳保羅看著秦霜。
“搬微波爐啊，瞅啥呢？”欠錢的是大爺，欠了000億的秦霜覺得自己是皇太後。
“雖然我的這身皮囊是男性，並不代表我需要遵守你們星球關於男女之間的奇怪規則，你們一時要男女平等，一時要女士優先，一時要同工同酬，一時又男性體力占優應該多做一些。最奇怪的是這些事情在你們星球的不同地區標準還不一樣，如果我不打招呼就直接去搬微波爐，在一些國家會讓一些女性感到被冒犯，甚至提出嚴正抗議，而在另一些國家女性會認為是理所當然。”
秦霜無語地搖了搖頭，鑽進車裏取微波爐，搬就搬吧，姑奶奶就當花錢買你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