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過,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這句話放在盧家身上,就是科學的家庭自有科學的煩惱。
父親物理數學雙博士,B大教授,數所國內外名校客座教授、名譽教授,母親人類學、社會學、心理學三博士。
這對夫妻認為愛情隻是人類在化學物質幹擾下的錯覺,婚姻是為了在合法的情形下繁衍後代,兩個IQ高於140的人,必然會生出更高智商的孩子,為人類的進化做出貢獻。
雖然母親不承認也不否認,盧若愚還是認為他們兩兄弟應該不是自然情形下受孕的,一次性生育兩個孩子,比一次生育一個孩子有效率得多。
他和自己的異卵雙生兄弟盧務虛出生時間相差十分鍾,彼此間的相貌卻差異極大,他五官深刻,頗具異域風味,明顯遺傳到了猶太數學家外祖父的基因。盧務虛則是典型的東方人長相,單鳳眼上挑眼,皮膚黃白,嘴唇略薄,兩人站在一起除了身高一致之外,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比起外貌,兩人的“智商”差距更大,盧若愚如果出生在普通家庭,妥妥的是“別人家的孩子”,十四歲上高中,十六歲考入科大,十八歲拿到本科學曆出國深造。
可惜他的對比樣本是盧務虛,盧務虛十一歲上高中,十二歲就已經大學畢業了,因為年齡的關係不能出國,在國內讀研的同時,又完成了國外藤校的函授碩士課程。
同樣的問題,盧若愚能舉一反三,盧務虛卻能舉一反十。
盧若愚喜歡和人交往,在任何時候都不缺朋友,盧務虛是個孩的時候就厭惡孩,除了和盧若愚有交流之外,跟別人基本零交流。
用他的話他和普通人的智商差距比人類和類人猿之間的差距還大,沒有交流的基礎。
後來盧務虛進入了某個神秘的部門工作,從此遠離了那些讓他厭煩的普通人,跟家人也好,親人也好,基本零交流,隻有盧若愚有他的聯係方式,祖母得了癌症住院,盧若愚多給盧務虛打了兩次電話,就被他拉黑了。直到一年多之後才重新聯係上。
這樣的人,實在的,盧若愚也不太想和他交流,可誰教他是他唯一的兄弟呢。
中午11點分,盧若愚提前7分鍾走進兩人約見的餐廳,在整整7分鍾後,盧務虛踩著點到了。
盧務虛認為守時的意見是正點到達,早一分或晚一分都不算正點。
“這次的午餐時間是多久?”盧若愚抬起手腕看表。
“我已經提前網絡訂餐了,用餐時間半個時足夠。”盧務虛道,他臉上絲毫沒有見到久未相見的兄弟的喜悅。
“你過得怎麼樣?”
“用餐時間四十分鍾,我弟弟想要聊。”盧務虛輕點耳朵上的藍牙耳機和電話另一邊的人交流。
“你現在很忙?”
“一直很忙。”盧務虛道。
“你在電話時的那種金屬是怎麼回事?”
盧務虛拿出一個平板電腦,點擊播放視頻,在視頻裏一塊外表普通的金屬被取出來放到試驗台上,工作人員心翼翼地摘下手套,指尖輕輕碰觸了一下金屬,金屬立刻變成工作人員手的形狀。
工作人員從籠子裏拿出一隻白鼠,白鼠碰到金屬之後,金屬變成了白鼠的形狀,連白鼠斷掉的一根胡子都模仿了出來。
工作人員拿了一個方塊碰觸了一下金屬,金屬毫無反應。
“這是真的?”盧若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塊金屬現在在哪兒?”
“已經消失了。”盧務虛關閉視頻,點開另一個視頻,視頻裏工作人員戴著手套將金屬放進了透明的盒子裏,鎖進透明保險櫃。攝像頭一直對著保險櫃所在的位置。
在三秒鍾之後,金屬在空氣中消失了。
“發生了什麼事?有人動了視頻?”
“我仔細檢查過視頻,沒人動過,整個研究所連空氣都被過濾了七次,沒有找到任何金屬存在過的痕跡。”
“金屬是從哪裏來的?”
“你還記得8月日的白晝流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