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秋,清晨霧蒙蒙一片,空氣濕濕的,卻不膩。走在通往水庫的路上,臉上有種清涼舒爽的感覺。偶爾聽到幾聲麻雀的鳴叫。
幾棵高大的細葉榕,像做了錯事的孩子,呆呆地站在草地上。走近了,才知道,密密的樹葉裏,有幾隻麻雀在嬉戲,在唧唧咕咕地著什麼。
躺在劉言背上的葉欣有些好奇,一手抱著男人脖子,另一隻手上的手電不再照著路麵,而是投向樹間。
“你看!這麻雀怎麼是紅色的。”
看不清前路的劉言不得不停了下來,掃了眼那隻跳躍在樹葉間的麻雀,無奈道:“大姐,能不能給我照照路,還想不想看日出了。”
“哦!”葉欣吐了吐舌頭,俯下身子,趴在男人肩頭,那一根根細細軟軟的頭發撩撥著劉言耳朵。
手電也恢複了正位,映照著這條雜草叢生,滿是露水的路。
這一低頭,葉欣才發現男人的褲腿上,鞋子都已經濕透了。
自己披著厚厚的外套還感覺涼嗖嗖的,他呢?
“要不,我還是下來吧,你鞋子都濕透了。”
劉言停了下來,抬頭目測了一下大概還剩多少路程,呼出一口白茫茫的熱氣,而後道:“沒事,你下來我也一樣,好好待著吧,不遠了!”
聽了男人的話,葉欣心裏甜絲絲的,有種莫名的安心,她忍不住又緊了緊抱著男人的手,努力讓自己不亂動,不給他增加負擔。
劉言並不似那麼淡定。
其實這個女人並不重,還能承受,可是她身上的清香,還有噴灑在自己耳根的熱氣,又或是那緊緊貼在自己背上,想忽視而又無法忽略的柔暖,都對他的意誌力產生了強大的幹擾,直到倆人到了水庫旁,她從自己身上下來,劉言才鬆了一口氣。
地上還有他們昨日待過的痕跡,比如幾顆石頭砌成的兩個簡易石凳,幾根葉欣無聊時玩玩的樹枝,還有劉言挖過蚯蚓的坑。
時間還早,邊才泛白,看著葉欣不斷跺著腳,而且自己的腿也麻木了的,劉言看了看四周道:“你在這兒別亂走,我去拾些柴火,烤烤火!”
葉欣很聽話的點點頭。
等劉言抱著一堆半濕的柴火回來時,葉大姐正拿著帕子,輕輕柔柔擦著石凳上的露水,靜若處子時的她別有一種滋味。
劉言廢了好半才打燃火,招呼葉欣坐下烤火,劉言這才把鞋子脫了下來,放在火邊烤著。
“謝謝你!”
劉言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麵火光倒映下的葉欣笑了笑:“沒事,我其實也挺喜歡日出的,新生,朝氣,有活力!”
葉欣沒有話,隻是看著他。
“怎麼了?”
葉欣搖搖頭不話,走了過來,手輕輕地在他臉上摸了摸:“有灰!”
劉言自己也看不見,不過他能看見女人清澈的眸底有光,還有自己。
劉言自己都不清楚他看葉欣的眼神裏有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柔和。
過了幾秒,火堆裏沒幹透的樹枝被燒的“啪啪”聲音喚醒了倆人。
葉欣又看了他一眼,才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