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慕林走得很幹脆,就在金館長以為還需要花時間說服他的時候,鳳慕林就上樓收拾好了行李。
“小子,你不用這麼急的,雖然我有名額,但是,你還需要先給巴黎美院提交一些畫作的。”
鳳慕林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走到了畫布前。
“你這小子,說不想走的是你,現在又恨不得馬上就要走。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極端?人生不是一道單選題,很多時候,你可以考慮考慮其他的選項的。就好比現在的你,愛情可能是比空氣還要讓你依賴的東西,可是,十年或者二十年後呢?你就。。。”
金館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鳳慕林伸出的手捂住了嘴。
看到鳳慕林的眼神不善,金館長也把剩下的話吞回了肚子裏。
“作品集我會盡快整理好,沒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
鳳慕林的紙條言簡意賅,直接下了逐客令。
金館長很識相地就離開了畫室,不過,臨走前,他又順走了幾幅畫。
鳳慕林看著麵前空空如也的畫布,他也在思考畫什麼。
人物畫,是創意最少,但是,要把人物畫畫出神韻,卻是最難的。鳳慕林不會選擇人物畫,因為他有一個很奇特的技能,不管畫什麼人物,他的潛意識都會往那張臉去靠近。
他並不是畫不出達芬奇的那種微笑,隻是,允兒,或者說是成長開來的允兒,美則美矣,卻並沒有達到入畫的標準。
能進入肖像畫的女人,她們的臉或許不是最漂亮,最耐看的,但是,她們都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高級美。
允兒的美,屬於小家碧玉,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能打動鳳慕林的心。這樣的美,他不想呈現給世人,因為,他也是自私的,同時,他也擔心西方審美會忽略掉這樣的美。
既然人物畫不能畫,鳳慕林就隻能退而求其次了。如何在一張尺寸有限的畫布上展現更多的東西,這絕對是一個哲學意義上的問題了。
鳳慕林就這麼入定了大概有兩個半小時。這段時間,保安輕手輕腳地來看過鳳慕林幾次,甚至還伸手探了探鳳慕林的鼻息,確定他沒事,才敢離開。
鳳慕林睜開了眼睛,他迅速地拿起了畫筆和調色盤,運筆如風。
隻用了短短半個小時,鳳慕林就完成了自己的畫作。
他拿起了一張幕布蓋在了畫上,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保安很好奇,走過來,悄悄地揭開了幕布。
“這!是不是畫錯了?”
畫室的保安,自然也是天天看畫作的,自然,也養成了一些鑒賞的能力。
鳳慕林的畫,是一片漆黑的夜空和夜空下無盡的海。
可是,一般的畫作,海平麵都是向上的,而鳳慕林這幅畫裏,海平麵卻是朝著畫布的下方傾斜的。
不過,保安盯著畫作又仔細地看了一會,他內心裏突然就生出了一絲恐懼感,他把自己的視線抽離,環視了畫室,恐懼感才消退。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越是恐懼,卻越是想看,保安的眼神又看向了那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