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剛落,原本那些還期許著老實漢子能帶他們離開的人,頓時變得麵目猙獰,一個個目光凶狠地盯著女孩,女孩被嚇得往後推了幾步。
忽然一條長鞭從車內探出,如同長了眼睛一樣,劈裏啪啦地一頓抽,抽的這些人滿地打滾,司機大叔長鞭一收,冷哼一聲,“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姑娘,你的車票他幫你買了,上來吧!”
完之後,司機大叔就不在看她,而是轉頭從駕駛位探出身子,看向車內抱著書包縮成一團的男孩,“鬼,你到地方了,該下車了!”
男孩鬆開緊抱著的雙腿,抬起頭偷偷看了眼田翔,發現田翔也在看他,又下的縮了起來。
司機臉色一沉,看向米陽,“子,你們坐霸王車也就算了,但嚇唬那個鬼幹什麼!”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嚇唬他了,明明是他自己不想下車!”米陽話毫不客氣,完就不在理他。
“你!”司機大叔氣急,但又無可奈何。
做他們這一行有一個規矩,那就是開車人不能離開駕駛位,否則就會倒大黴,至於那個賣眼球的老太太的他不能管車內發生的事,完全是扯淡,他隻是懶得管罷了,久而久之經常坐這輛車的人就以為有這麼一個規矩。
“子,隻要你幫我把他放下去,之前的事,還有你們坐車的車錢統統作罷,你看怎麼樣?”思慮再三,司機大叔的語氣還是軟了下來。
向這子服軟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上次遇上這子,他讓這子交錢,但這子就是不交。
這輛公交不光收黃紙錢,平常用的錢也收,不過平常用的錢,隻限於活人才可以當做車票錢,偶爾也會有倒黴鬼誤打誤撞的座上了這輛車,上車之後生死自負,運氣好的能夠平安無事地下車,運氣不好的連具屍體都留不下。
當時他沒想那麼多,就想趕這子下車,結果就是他挨了一頓社會的毒打,他的打魂鞭對這子和那條狗沒有半點作用。
既然打不過,他也隻好咽下這口氣,老老實實的開車,這輛公交是一個星期發一次車,過去一個多月,他又發了幾次車,都沒遇上這子,就在他都快忘了一個月前那不愉快的記憶的時候,居然又碰上了這子。
他當時都想直接把車開過去,不理這子,但是除了司機開車期間不能離開駕駛位,還有一條規矩,那就是每站必須停車開門,不管你停多久,這一步驟必須有。
就是因為雙方之間有這麼一段恩怨,所以當時他看向米陽的臉色才會那麼難看。
對於司機大叔的話,米陽置若罔聞,他師父和他過,坐這種車,隻要拳頭夠硬完全可以不用交車錢,既然自己的拳頭夠硬,那就不用交錢,不用交錢哪來的什麼車錢。
至於上次打了對方一頓的事,也算是司機大叔倒黴,米陽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車,以前在別的城市也遇上過一次,但是那時候他的拳頭還不夠硬,被人打了下來,所以米陽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氣,那就是一定要坐上這不要錢的車。
再加上當時是司機大叔先動的手,他自然不會客氣,和饅頭一起將對方按在座位上打了一頓。
見米陽沒反應,司機大叔心中暗暗惱火,但還是沒什麼用,那個男孩的爺爺在他年輕的時候幫過他一次,雖然後來老爺子搬家了,但這個恩情他一直都記在心裏。
今開車,在遇上米陽前一個車站的時候碰到男孩,心生感應,知道了自己和對方之間的因果,同時也知道了男孩應該去哪。
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根本就不清道不明,這也是為什麼會對男孩另眼相看的原因,換成其他人他根本就不會提醒對方下車,不過上車的人一般都知道自己要到哪去,也根本就不需要他提醒。
“子,你想你也看出來了,那鬼是一個生魂,生魂意味著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司機大叔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米陽當然知道生魂是什麼了,生魂就是靈魂雖然離體了,但是肉體卻還活著的特殊靈魂,這種狀態俗稱為“丟魂了”,隻要靈魂能回到肉體內,完全可以再活過來。
見米陽不答話,司機大叔繼續道:“那子和我有些淵源,隻要你讓他下去,我就給你一張黃紙錢,你看如何?”
本來米陽還有些生氣,他什麼時候攔著那子了,他要是想走完全可以走,他自己膽,被之前田翔吞吃賣眼珠老太太的一幕嚇住了,對方卻非要把這個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
不過在聽到錢的時候米陽眼睛一亮,剛才那一點點的不愉快,轉眼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