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爺客氣,在下姓任,大家都叫我任二。”
葉老爺挑了眉奇道:“你認識我?”
“自然認識。我曾在這裏待過,時常見到葉老爺過來玩,這京都的賭坊可沒有不知道葉老爺的。葉老爺不僅眼光厲,耳朵清,手速也是無人能及地,更可貴的是葉老爺很有賭品。輸就是輸,贏就是贏,從不二話,可是公認的賭聖。”
蘭香瞪著眼睛瞧著葉老爺,看了許久也沒看出來一朵花,實在好奇什麼時候任舒在這地方待過了?她從小跟著任舒,怎麼從來不知道這事?
葉老爺摸著胡須,笑道:“大家胡鬧罷了,小公子年紀輕輕,第一次上手就押對了,我都不及。”
任舒笑了笑,虛虛抱拳,給侍者做了請的樣,讓他開始。
走了兩個財神爺,侍者很鬱悶,搖骰盅也提不起勁,也不搞許多花樣了,純粹就是搖盅。
他一停下,任舒和葉老爺都各自將一千兩銀票放在了小字上。
侍者小小鬱悶了下,不甘心地打開蓋子,果然是小。
蘭香喜滋滋地又將兩千兩銀票扒拉回來,她現在一點都不擔心了,哪怕錯了一次,手裏不是還有兩千兩嘛,而且自家小姐除了第一次錯了外,之後就沒再錯過,她有種感覺不管多少局,她家小姐都不會錯。
果然一連五局,任舒和葉老爺就跟約好了一樣,每次押一千兩,都押同一個字,身邊的小廝每次都拿回同樣的銀子數。
侍者額頭冒汗了,已經五局了,他這一桌就出去了一萬兩銀子,這兩大爺卻一點沒有要走的意思。這可如何是好?
再一次放下骰盅,看到任舒拿出五千兩放在大字上,他臉色瞬間煞白,等看到葉老爺同樣放了五千兩在大字上後,冷汗就跟下雨似地大滴大滴往下落。
侍者默默祈禱他這次搖的是小,雖然他的賭術告訴他可能是大,但他就想萬一出現奇跡呢?萬一他失手了呢?
若是在大堂,他可以動點手腳,若是在旁人麵前,他也不懼動一動,可葉老爺不是普通人,老板沈大和他關係匪淺,他從進館以來便被嚴令不許在葉老爺麵前動歪腦筋。所以,他隻能祈禱自己失手,這是第一次應該也是唯一一次吧···
蓋子打開,一個五點,一個六點,一個三點,大,完了。
侍者慘白著臉,對兩人客氣道:“葉老爺,任公子,小人這沒那麼多銀票,去管事那請示下,請二位稍等。”
葉老爺擺擺手,侍者立刻就去了後頭。
不管是任舒還是葉老爺都知道侍者隻是找個借口走人,等會必定換一個更厲害的過來。
葉老爺笑看著任舒:“沒想到任二公子小小年紀如此厲害,竟一把都不錯。”
“運氣罷了。我別的不行,運氣卻好,讓葉老爺見笑了。”
葉老爺探究地打量著任舒,運氣逆天之人確實有,就不知眼前的小子是不是真的憑的運氣。
兩人閑聊了會,侍者就回來了,極客氣地把錢遞過來,便安靜地站在一邊,沒有站回原位。
蘭香正困惑呢,就見一個圓臉滿臉笑容地走過來,看架勢和穿著想來是個管事。
“葉老爺,這位想必是任公子?”
葉老爺含笑點了點頭,任舒回了聲:“白管事。”
引得葉老爺、白管事和蘭香都驚詫地看著她。
“任公子認識在下,真是讓小人受寵若驚。聽下人說二位興致極好,小人正好無事,就陪二位玩上一玩,如何?”
葉老爺笑道:“怎麼?才損了這麼點銀子就著急忙慌地把你請出來了,沈大也太小家子氣了。”
“葉老爺說笑,您是什麼人物,難得到我們這玩,總要讓您盡興,下人手拙,沒得讓你敗壞了興致。”
葉老爺的愛好與別的賭徒不一樣,輸了反而比贏更高興,這是金來館裏人都知道的事情。
葉老爺點點白管事,笑道:“得,你來更好,我是沒什麼意見得,就看任公子願不願意繼續玩了。不過你培養的這後生也不錯,我剛可是輸了一局。”
白管事驚訝,回頭看了看一旁的侍者,眼中閃過驚訝,怪道葉老爺玩這麼多把呢,看來這人還是值得培養,隻心性還要再練練。
“我沒意見。”
任舒一聽便回道。
白管事看了看她好久,便站在侍者原來的位置,拿起骰盅晃了起來。
蘭香隻覺眼花繚亂,隻能看見殘影,瞪大了眼睛仔細看也看不到,正喪氣呢,就聽咚地一聲,骰盅放在桌上。
“二位,請下注。”
葉老爺有心想看看任舒的能耐,做了個她先請的手勢。
任舒從蘭香懷裏取了一萬兩銀票放到了小字上,道:“白管事,我這人眼裏容不下沙子,但眼神又極好,剛剛的侍者做得不錯,希望你也和他一樣,不會砸金來館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