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任府,任舒便讓蘭香將契紙收好,吃了晚飯看了會書便睡了。
新綠睡不著,偷摸摸跑到蘭香房間裏,讓她講講外麵的熱鬧事情,蘭香凹不過她,講了起來,不想新綠越聽精神頭越好,最後蘭香實在扛不住困意板了臉才回去睡覺。
第二天起床,任舒就看見蘭香不斷地打瞌睡,便讓她去睡覺了,蘭香不好意思又實在困得很,瞪了眼新綠,聽話地去睡了。
“小姐,二夫人回來了。”
二夫人說的是任灝嫡次子任泊筠的原配夫人,也就是任舒的二嬸。
她這位二嬸姓穆名婉,是吏部考功郎中穆望道的嫡長女。
吏部考功郎中是從五品的職,與任舒父親任泊安平級,比她二叔任泊筠高,又是做的考評京都附近官員的工作,連任灝對穆望道都是十分客氣。
穆婉娘家爭氣,任泊筠對她又百依百順,不用住在任府奉養公公,日子過得很是合心合意,除了逢年過節幾乎都不回任府,今天並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她卻回來了倒是奇怪。
任舒躺在秋千上,這是她這段日子經常做的事,隻要在府裏,不是吃飯、睡覺,就是躺秋千,然後讓小丫頭輕輕晃著,很是悠哉。
手上拿著一本遊記正看,聞言看了眼剛跑進來的新綠。
新綠興奮地八卦著:“小姐,二夫人臉色可不好了,一回來見了夫人後,就去了三房了卻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回來就回來了,你這麼大驚小怪地做什麼。”
任舒視線不離遊記,冷淡地回了句。
“小姐,你不好奇嗎?二夫人向來都是逢年過節才回來地,今兒個可不是節日,怎麼就回來了,還急匆匆地去了三房。”
任舒放下遊記,盯著新綠問:“怎麼?你想去二房?”
新綠一愣:“沒有啊。”
任舒聞言又重新拿起書本淡淡道:“既然不想去,這麼關注她們做什麼?”
新綠正不知所措,白寒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將托盤放在秋千旁的石桌上,道:“小姐,奴婢端了銀耳蓮子羹來,小姐吃些?”
“好。”
白寒邊盛粥邊對新綠道:“新綠姐姐,我剛進來的時候遠遠看到大小姐過來了。”
大小姐是三房的嫡長女,是任府第一個出生的女孩兒,叫任瑜,府裏都叫她大小姐,但因為她父親任泊朗是庶出,又沒考中進士,沒有一官半職,母親吳璿是安誠侯府的庶女,父母親都比不上任舒的父母,任瑜在府裏的地位自然比不上任舒。
新綠一聽,瞬間射出熊熊的八卦之火道:“大小姐過來做什麼?”
“這大小姐以前倒是天天來,可自從小姐被關進順天府後,大小姐再沒來過,就是三夫人去和咱們夫人說話都不帶大小姐的。今兒是怎麼了,二夫人一回府,她就來找咱們小姐了,真奇怪。”
“具體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大小姐的樣子好像不太高興,眼睛也紅紅的。”白寒小聲和新綠嘀咕。
兩人還待再說,就見任瑜帶著一個丫頭風一樣地刮了進來。
看到任舒捧著書愜意地躺在秋千上,任瑜赤紅了眼睛,怨毒地瞪著她。
一眾丫鬟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新綠作為一等丫頭,上前行禮道:“大小姐,您來找我家小姐玩嗎?”
這副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來找人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