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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顯然嚴重影響了她的行動。若不是體內還有幾十上百世累積而來的內力支撐,在王昫去求援的這段時間,任舒怕是早就被黑衣人和江湖人的組合隊伍殺死了。
當然,敵人也好不到哪去。
任舒憑借著豐富的實戰經驗,雄厚的內力,哪怕行動受毒性影響,快速得殺死敵人,也能勉強在十招內將敵人斃命。
再有,她的血雖然被解了一半毒性,破了平衡,可對黑衣人和江湖人來說,依然劇毒無比,誰沾上誰死。
故此,這對組合起來的隊伍並沒有占到多少便宜,近百人的隊伍已經縮減了一半。
就算如此,這隊伍中的人沒有一個離開,仍舊瘋狂得攻向任舒。
高洺死了,黑衣人隻剩下了一個念頭,殺了任舒,為主子們報仇!
而對江湖人來說,主顧雖然死了,可他們接的是一向聲譽良好的秦樓發出的追殺令。
秦樓辦事牢靠,每一個主顧在秦樓下追殺令之前必是要付全了銀子,秦樓才會對外發出追殺令。
隻要他們按照追殺令的內容去做,照樣可以拿到錢。
至於有沒有命享受,壓根不是他們這些江湖上刀尖舔血之人會考慮的。
任舒再次吐出了一口血,迎麵而來的三人齊齊躲了開去,而後提著兵器快速殺來,與此同時,背後也冒出來三個人,兩側各奔襲來兩人。
任舒背手抹掉血跡,足尖一點,高高躍起,卻不想半空中突然冒出一把劍來,正好雲散了,月光照耀在劍刃上,反射的光芒打入了任舒的眼中。
她右腳踩著左腳,身體往另一側後仰,堪堪躲過這一劍,下方又飛出來三人,舉著兵器刺了過來。
任舒提劍隔開其中一人的兵器,而後一掌拍開對麵持劍偷襲的人,正準備撲向下方時,體內又是一陣痙攣,她沒控製住,身體往左偏了偏,堪堪躲過了另一擊襲殺,不穩得落回到了地麵上。
一名黑衣人乘著她身形不穩這一個破綻,成功得將劍送入了她的肚腹中。
劍拔出,牽起一陣血霧,血霧在夜色中彌漫,飛濺到了黑衣人的臉上,緊接著黑衣人沒多久就死了。
肚腹被穿了一個孔,鮮血涓涓流出,對於任舒本就糟糕的身體而言更是雪上加霜。
她幾乎站不穩,右膝著地跪在了地上,一手持劍撐著地麵,口中不斷有血湧出來。
又一名黑衣人衝過來,不顧任舒的毒血,提劍便刺。
任舒眼神淩厲,拖著身體往後反跳開,反提劍,刺向黑衣人。
江湖人見狀,也紛紛攻向前。
任舒左支右絀,已見疲態,一個沒注意,左肩再次中了一劍。
她完全不管,反手就奪了對方的劍,雙手齊上,本著能殺一個是一個的想法,大開大合,轉瞬間又殺了三個。
王昫領著成轅等人到時,銀色的月光正好灑在任舒身上,那一身的血觸目驚心。
“舒姐!”
王昫催動馬腹飛快靠近。
敵人聽到聲音,看到他們,攻勢更加淩厲。
任舒拚著右肩再中一劍的代價,砍了又一個黑衣人後,體力不支加上失血過多,還有翻騰的毒血影響下,雙膝再次一軟,跪在了地上。
這樣的任舒是王昫從來沒見過的。
從他認識她開始,任舒就以強橫的姿態出現在他麵前,此後不管什麼時候,她幾乎都是所向披靡,哪怕在逃亡過程中,體力耗盡時出現疲態,也是在掃除了所有敵人以後。
可現在,她的對麵還有幾十號人,可她竟已不能再支撐了。
王昫很慌,不斷狠抽著馬屁股,向任舒奔去。
成轅也是一樣,飛快得往任舒那奔馳。
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眯起眼也將馬抽的飛起,他可不是擔心任舒,純粹就想多搶些功勞罷了。
雙方靠近了,江湖人才看清楚迎麵來的竟是官兵。
不管是五城兵馬司,還是禁衛軍,在他們眼裏都是官兵。
也許是民不與官鬥的想法,一直沒有退的江湖人竟直接退了。
但五城兵馬司和禁衛軍這一晚上都憋著火呢,怎麼可能讓他們如此輕鬆得退去,立刻追了上去。
至於黑衣人自然也有人接洽上了。
王昫和成轅兩人飛速到了任舒身前,同時從馬上跳下。
看著月光下血人一般的任舒,成轅全身哆嗦著,就想上前,被王昫一把拉住:“舒姐的血劇毒,不能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