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羽還站在原地,狄閆蹙了眉,低沉道:“還不快過來。”
秦羽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過去,“是,太子殿下。”
看了秦羽一眼,韋影將手裏的藥膏遞給了她,便站在一旁。
韋影告訴自己,隻要太子殿下和秦七在一起,他就不會離開。
走到了狄閆跟前,準備上藥時,秦羽才發現,原來狄閆的傷口這麼深,皮開肉綻的。再深幾分,怕是要見到骨頭了。
再怎麼討厭這個男人,畢竟這傷口也是因自己而生,秦羽心裏多少有點不好受,可又不知道什麼,愣愣地看著。
狄閆斜睨著秦羽,突然:“盯著看什麼?難道你在想怎麼把毒藥放進我傷口嗎?”
話一出,一旁的韋影已經握緊了劍柄。若秦七真敢有此想法,他現在就讓他人頭落地!
秦羽一愕,然後皺緊了眉。
果然如此。狄閆當著韋影的麵故意這種話,不就是想讓韋影討厭她、又死死盯著她嗎!這是個壞透了的人!
一惱,秦羽也不管狄閆疼不疼,一股腦將藥撒在他傷口上,再用細紗棉布用力拍上去!
“嗯……”
沒想到秦羽會這麼做,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狄閆悶哼了一下。
噗嗤。
看狄閆吃痛皺緊眉頭的樣子,秦羽忍不住笑了一聲。
哼。誰叫你平日裏愛欺負人,橫行無忌的樣子,今兒個也得讓你疼一疼,也算抱了那日比試的仇。
這邊,正吃痛的狄閆,聽到秦羽輕笑的聲音,正要發怒。可回頭,看到她唇邊的笑意,恍惚間,他似乎又看到那日在雅寧郡主府翻牆出走的女子。
看這笑容,越發覺得他們相似,竟已有八九分!
可還沒等狄閆細細回味,也沒等秦羽忍住唇邊的笑,寒光一閃,韋影手裏的劍已經抵住了她的脖子。
“秦七,你好大的膽子!”
秦羽竟不畏懼,回頭去看韋影,道:“我隻是上藥而已,誰知道太子殿下這麼怕痛。”
反正都笑出聲音了,她也不藏著掖著。狄閆是救了她,可不代表他能借此擺布她、奚落她、玩弄她。
還有這個韋影,一心維護狄閆,總是針對她。他就不能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嗎?這個太子殿下可不是一般狡猾殘忍的人,豈能是她算計、陷害的?
總有一她也得讓韋影知道,忠心沒有錯,可忠心到了沒了自我,不值得!
韋影怒了,喊道:“你還敢頂撞!”
就在韋影的劍要再逼近秦羽的時候,狄閆冷道:“韋影,把劍收起來。”
“太子殿下!”韋影不甘心,“秦七對您如此大不敬,絕不可縱容他!”
麵對韋影的頂撞,狄閆也惱了,低沉道:“本太子要縱容誰,是我自己的事,容不得你來插嘴!”
韋影沉默下去,垂下頭,低聲應道:“卑職知錯,請太子殿下息怒。”
原本還氣著韋影,不分是非黑白地維護狄閆,可看到韋影被這樣訓斥,秦羽又心軟了,替韋影覺得委屈和不公。
不想見他們君臣心生嫌隙,秦羽心裏暗歎一句。唉,誰叫我心軟呢。
“太子殿下,剛才確實是卑職手重了,話也出言不遜,韋千戶訓斥得對。也請太子殿下息怒。卑職定會心著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