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芸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雖然太子殿下到現在還沒如何處置她,可杜芸芸知道,自己的下場絕不會比阿桃好多少。
太子殿下已是在盛怒之中,杜芸芸此時隻求能保住自己這條命。
總管事早差人搬來長椅擺在庭院中間。
狄閆此時坐下,通明的燈火下隻見他冷冷揚起唇角,一張人神共憤的俊臉透出死神的冰冷氣息。
“方才你,”狄閆居高臨下地看著杜芸芸,緩緩道,“你傾心於本太子,還因此討厭秦七?”
杜芸芸怔了怔,趕緊點頭。
如今太子殿下最在意的,便是秦七與她有“私情”一事,杜芸芸以為隻要自己澄清了這件事,便有了一線生機。
狄閆似笑非笑,,“既然你提到了,那還有件事你再細細與本太子聽。”
杜芸芸不知所措地看著狄閆。
太子殿下此時的神色,看著倒是沒有之前那樣怒氣滔了。
可大家都知道,太子殿下喜怒無常,誰都猜不出他的心思。如今這一提問,杜芸芸也不知自己是該回應,還是不回應,更不知太子殿下要問她何事。
還是和秦七有關嗎,還是別的事情?
還沒等杜芸芸去猜想,狄閆鬼魅般勾起唇角,盯著她問了一句,“那日五公主在太子府裏騎馬,是如何受傷的?那匹馬又是如何被人動了手腳的?不如你來告訴本太子。”
杜芸芸鬼一般睜大眼睛看著狄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竟然已經知道,是她在五公主的馬匹上做了手腳!
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新仇加舊恨,他會怎麼處罰她……
“來人。”狄閆沉下唇邊的冷笑,又是方才那樣麵無表情,手指一揮,對站在兩側的侍從,“將這杜芸芸亂棍打死。”
“不!”
杜芸芸驚叫一聲,連連磕頭求饒,“太子殿下,奴婢知錯了!請您饒了奴婢這次!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話還沒喊完,幾個侍從已經走了過來。
兩個人將杜芸芸死死按在地上,不讓她有任何掙紮,另外兩個人拿著長棍,高高舉起又重重落下。
“啊——啊——”
杜芸芸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太子府,在這樣漆黑的夜裏聽著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其他下人都躲在滅了燈的屋子裏不敢出來,也都捂住了耳朵,連聽都不敢去聽。
“住手!”
忽然有人喊道。
一回頭,竟然是皇後夏氏親自過來了,身後跟著宮女和內官。
看見自己安排過來的杜芸芸正被人按在地上亂棍打,原本就生氣的夏氏更是怒氣衝衝。
夏氏不禁當眾對狄閆怒吼道:“太子,你在幹什麼!”
以往與兒子爭執,夏氏還會特意支開身邊人,可今日,她已經顧不上了。
她最疼愛的這個兒子,焱國最尊貴的太子爺,本應一不二,做下之典範,立王室之君威。
可他呢,今日竟然在雅寧郡主府前,當著全京城的麵,當眾悔婚,將婚配的夏婉郡主丟在那不管,連帶王室和夏氏一族都丟盡了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