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秦羽這句話,大家又是一怔。
這個士兵可是好端賭人,沒病沒痛的,竟願意為了他們去試針!
大夫拿的銀針雖然不是很粗,但大家都看到了,那銀針甚長,若是要順著頸脖插入骨髓,活人都會被疼成死人!
大家都看著為首的男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試針,他們心裏害怕,生怕會山了他們已經病倒的家人。
可試針,他們也於心不忍。萬一這士兵和大夫都是好人呢?那他們豈不是白白讓好人受折磨了。
那壯漢也蹙著眉心在思索。
這時,秦羽已經走到了謝郎中的麵前,然後背對著他。
“謝老,開始吧。”秦羽眸光堅定淡然,甚至還笑了笑,,“秦某相信你。”
前世,狄閆看中謝郎中的醫術和品行,愣是拜訪、勸了好久,才將謝郎中請進了皇宮,以後也在他和秦羽身邊伴隨了好幾年。直到秦羽被打入冷宮,謝郎中勸狄閆不動,才氣得拂袖而去。
對這個性格古怪清高卻又有幾分可愛的老頭,秦羽敬重,信任,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
聽到這句“秦某相信你”,謝郎中竟覺得眼眶有些濕潤。
謝郎中知道秦侯爵是發自肺腑地信任他。
要不然,之前素不相識,也明知他是第一次試針,秦七為何敢用他自己的身體來試?
老了老了,真是老了,年輕人幾句話竟輕易讓他感動了。
謝郎中清了清嗓音,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對秦羽道,“老夫盡量輕點。”
重新烤了烤針尖,從來都毫不猶豫下針的謝郎中,第一次有了一種猶豫。
可他沒有猶豫很久。他知道,秦七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讓這些難民信服。
而他,要幫秦七。
眯了眯眼眸,謝郎中找準穴位,一根細長的銀針直接紮進了秦羽的皮肉。
疼!
真疼!
若是病裙還好,病得迷迷糊糊的,並沒多少痛福
可秦羽是如此清醒的正常人,又是個女子,別紮針了,就是蚊子在皮膚上咬一口也能清楚地感覺到,更別此時的感覺。
早料到這銀針紮入身體會有多疼痛,可真的麵對時,秦羽還是疼得臉色蒼白,額頭上、手心裏全是冷汗。
可她沒有吭聲,沒有喊疼,眸地甚至連一點波瀾都沒櫻
她怕嚇壞了這些難民。
她的鎮定確實騙過了其他難民,卻騙不過那為首的壯漢。
他看到她的臉色一點點褪去紅暈,額頭上的碎發一點點黏在汗珠上。
也是一點點的,從方才的敵意到此時的欽佩、欣賞,壯漢已經完全放下了對秦羽的戒心。
如果這士兵真是來害他們的人,何苦還要讓他自己先受這番罪。
銀針紮入須臾,而後拔出。拔出時竟未有絲毫血跡,隻留下頸脖處的一個紅點,可見謝郎中手法果然撩。
而銀針一拔出,疼痛全無,秦羽的臉色也很快恢複了。
其他難民都盯著她看,確定她無恙後,又看向為首的壯漢。
壯漢此時毫不猶豫地:“那就勞煩這位大夫為他們驗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