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閆與軍機大臣議事完,來尋秦羽時,她正在書房裏,低頭看一本兵器卷冊。
她看得很專注,眉心微蹙,連他走近的腳步聲都沒察覺。
狄閆心裏幽幽地歎了口氣。
他渴望成為她最重要的存在,就像他在意她的一顰一笑,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可有可無。
“七。”
狄閆低喚一聲。
聽到這句低喚,秦羽才發現狄閆不知何時來到了書房。
她下意識地想要遮蓋自己此時正在看的兵器卷冊,又覺得這樣反而是簇無銀三百兩,頓了頓,便任由卷冊放在桌上,起了身,對狄閆行禮道,“臣妾給太子殿下請……”
話還沒完,狄閆的手臂就伸了過來,牢牢圈住她的腰肢,將她攬入懷中,炙熱的吻隨即落下……
秦羽睜大眼睛驚愕地看著眼前沉醉不已的男子,覺得自己此時被吻得不明不白。
如果狄閆覺得經過了昨晚,他們之間便能相安無事,便能像尋常夫妻一樣恩愛,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沒打算放過他。正如她從未打算放過自己。
掙脫不開,秦羽隻能任由狄閆吻自己,吻到他鬆開為止。
“殿下,你這是……”
秦羽剛開口話,忽而又被狄閆吻住了,吻得又凶又急,好像在懲罰她錯了什麼一樣。
又過了好一會,狄閆才鬆開了她。
這次,秦羽不敢隨便開口了,眉心微蹙,一雙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著狄閆。
一隻手還圈著她的腰肢,一隻手撫過她嫣紅的唇瓣,狄閆聲音沙啞,低沉道,“知道我為何這樣吻你?”
秦羽輕輕搖頭。在他給出答案之前,她最好先沉默,以免不心又被他吻了。
狄閆看著她,目光溫柔憐惜,輕笑道,“在我麵前,你若還是稱我為殿下,稱自己為臣妾,我便吻你。”
狄閆又,“吻到你改口為止。”
秦羽咬了咬唇,知道與他辯解都是無用,低聲問,“那該稱呼什麼?”
“你不是我的臣,不是我的妾,你就是你。”狄閆眸光似水,,“至於我,叫我夫君,或者,”
狄閆頓下,眸色也深了幾分。
他想起那個詭異可怕的夢境。
想起夢境裏的秦羽,在死前喚出的那一句“狄閆”。
不該是這樣的。
不該在那種情形下,才聽到她喚出他的名字。
夢境之事無法改變,可現在,他可以做的更多,要的更多。
“狄閆。”狄閆深深看著秦羽,幽邃的眸瞳裏閃爍著堅定和灼灼渴望,低沉道,“叫我狄閆。”
秦羽一震,臉色也變了。
她想起前世,唯一一次對他直喚出名諱,是在臨死前,在她中毒吐血身亡之前,在她滿心怨恨和絕望之鄭
今生再嫁給他,喚他殿下、自稱臣妾,除了要與他保持疏離生分,也是在回避他的名字。
她不想,不想念,不想再體會那種萬箭穿心之痛。
可現在,他用這般深沉的眼神看著她,用這樣溫柔的語氣讓她念出他的名字,就好像要撫平她心裏的傷痛,想要填平他們之間的溝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