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千魅。
看著來人,韋影微微眯眸,眸色泛出一絲冷意。
他允許她來將軍府待著,可沒允許她可以擅闖他的房間。
“你來我房間作甚?”
“請將軍允許千魅侍奉。”
阮千魅抬眸,淺淺看了韋影一眼。
在她垂下眼眸時,她的手指也撫上了自己衣裳的束帶,輕輕解開。
看阮千魅竟脫去衣物,韋影眸色更冷了,慍怒道,“阮千魅,你在幹什麼?”
沒有被他的怒氣嚇住,阮千魅依然在解衣裳,隻是沒有看他,輕聲說,“我知道將軍是君子,將我帶回將軍府隻是可憐我沒有依靠。”
“可千魅素來有恩必報,不能欠下將軍如此大的恩情。千魅無錢無權,有的隻是這一具還算能入眼的身子,希望多少能還將軍一點恩情。”
“滾!”韋影抿緊涼薄的唇,眼神陰鶩,吼道,“沒想到你如此輕賤自己!”
他真是看走了眼!
不管外人如何談論阮千魅,每每看到她那雙清冷的眼睛,韋影總忍不住覺得她會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如今看來,還真是他自以為是了。
“將軍……”
見韋影要趕她走,阮千魅匆匆抬眸,眼神急促也懇求地看向韋影。
可視線剛一觸及到韋影赤著的健碩上身時,阮千魅又匆匆低下頭,臉頰連著耳根都染上了一片紅暈。
“將軍是嫌棄我嗎?”阮千魅苦澀一笑,目光黯然,“因為我是從翠煙樓出來的煙花女子?可我若是說,”
她咬了咬唇,沒有退開,反而解開了身上最後一件衣裳,低聲道,“我的身子還是清白的呢?將軍是否肯要?”
白瓷般的身體驟然呈現在眼前,讓韋影的眉心劇烈跳動了一下。
他猛然回頭,不再多看一眼。
可避開了視線,也避不開阮千魅剛才說的話,韋影背對著她,卻愕然地睜著雙眼。
她說她還是清白之軀。
就算知道她隻是賣藝不賣身,可京城誰人不知她和秦沐的親密關係,誰人不知秦沐經常在她那,一待便是一天一夜。
如今,阮千魅卻對他說,她還是清白之軀,叫韋影如何不驚訝,又如何不觸動。
聽到身後的人輕輕歎了口氣,似乎在給她自己鼓勁,然後又緩緩靠了過來。
“將軍,”身後靠近的人在輕聲說,“可能你不會相信。可我與秦沐公子隻是朋友,他每每去我那,也隻是聽我撫琴唱曲,解解煩憂罷了。”
“千魅自知身份低微,也不想辱了將軍的聲譽,若將軍不嫌棄要了我的身子,我也不會做任何妄想,隻做個奴婢安心侍奉將軍。可好?”
阮千魅伸出白皙的手,正要去觸碰韋影時,這具原本在溫水中抱著的偉岸身體,忽而躍起,水花四濺,阮千魅下意識避開臉去。
等她再回頭時,韋影已經拿過掛在一旁的衣裳穿在了身上。
不看阮千魅,也不與她說話,韋影走出屏風,又嘩啦一聲用力打開房門。
忽然看到韋影出來,還一臉怒氣,守在外麵的兩個侍從嚇了一跳,“將軍,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