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姑姑下來的周楠還穿的很厚實,但是西滬的氣已經有點濕熱了。盡管臉上留下了不少汗珠,但是周楠還是不敢脫去外衣。畢竟之前發燒之後又在船上有些暈船,那種感覺周楠是再也不願意想起了。
看著身後的大鐵船,周楠暗暗發誓,以後打死也不坐它了。不,他要見到一艘就砸掉一艘。還沒等他繼續的瞎想,周嬌拉著他的手向前走了。
“參見公主殿下、郡主殿下、皇子。”好一通行禮,累得接人的廝腰都要斷了。不過想起了大人們的吩咐,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邊上,等著薑寧發話。
“咱們現在走吧?”薑寧打起微笑,行禮讓周嬌和周楠上了第一輛車。
看著前麵往前走的這輛車,薑寧是多希望現在上掉下來一塊隕石,將那架馬車砸扁。不過她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她心中隻好希望惠清公主能夠安分一點,不要在進城的路上惹下什麼麻煩。
周嬌倒是想要高喊一聲向西滬的百姓宣示自己的到來,但是看了看馬夫腰裏別的一把短槍。周嬌摸了摸懷裏,還是忍了下來。
看著城中寬敞而幹淨的道路,周嬌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地方。自己現在無依無靠,隻有大乾剩餘的一些餘暉維持著自己二人短暫的尊貴。
她隻能希望這個未曾蒙麵的西滬刺史能夠是個忠君之人,使得她們姑侄二人能夠有一絲複國的希望。但是碼頭的冷清已經讓她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等到她直接被馬車拉到刺史府門口,她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冷遇。
“西滬刺史陳惕見過公主殿下。”陳惕身後隻跟著喬庸一人,算上身著甲胄侍立在刺史府門口的兩名士兵才不過區區四人。
“刺史大人請起吧!”見到如此情形,周嬌那敢讓陳惕行完禮。看著威武不屈,毫無波動的兩個守門士兵,她心裏有點悲戚。
這是剛脫虎口,猶如狼穴。就是不知道麵前這個年輕到不像話的刺史,是打算怎麼安排自己二人的。周嬌還在思索的時候,沒注意到周楠麵上的怨氣。
“大膽官,我乃大乾皇子,你為何見了我不拜?”周楠興許是將自己在船上半死不活的遭遇發泄到陳惕身上,畢竟這些船都是陳惕的,這麼罵他也不會出現意外。
“是卑職的錯,西滬刺史陳惕見過皇子殿下。”陳惕麵不帶絲毫怒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這禮行的那叫一個莊重,找來禮部的老學究也挑不出半分毛病。
惠清張張嘴,不知道如何辦了。但是她知道了兩件事,孺子不可教以及麵前之人是大奸。此時要是放在尋常刺史身上,莫不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
畢竟大乾都不知道找誰了,誰還會顧及她們孤苦伶仃的姑侄二人。以前麵之事,陳惕一定不是大忠,那就隻能是大奸了。惠清閉了一下眼睛,知道自己二人活命是沒問題的,但是生活可不僅僅是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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