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吸口氣,拱手間,慷慨陳詞:“神君大人,對於青蚨仙君所說的話,我想澄清一下。首先,我去蟲藥司,不是為了鬧事。其次,我也不是有意要放火燒掉蟲藥司。放走蟲藥是我不對,但是青蚨仙君的錯,卻比我離譜太多。”
檀霄聽得忘憂開口,揉了揉太陽穴,一陣苦惱。
忘憂見檀霄不說話,繼續道:“算起來,這也是神君您的錯。忘憂不信,青蚨仙君總是對自己手底下的人下毒又解毒,您會不知道。”
“我是下毒了又怎樣?可我也從來沒有害過人啊!我隻是需要掌握毒性的詳細症照,從而了解各種毒性。你不懂蟲藥,能不能別胡說?”青蚨著急辯解。
“青蚨仙君,我拜托你搞清楚,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供你做實驗的小白鼠,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過分嗎?你要是真有仁慈之心,你怎麼不拿你自己鑽研毒性?幹嘛要拿別人鑽研毒性?”忘憂越說越義憤填膺,揚眉,挑釁盯著青蚨。
“你懂什麼?如果我拿自己鑽研,萬一我昏倒了,誰來幫我解毒?”
“你這是強詞奪理,你也知道你怕昏倒沒人解毒,難道別人就不怕嗎?”忘憂鄙夷嗤笑。
“你……”
檀霄一個頭兩個大,苦惱的繼續揉捏太陽穴。
一旁守著的藥童看檀霄一直在揉太陽穴,連忙高聲嗬斥:“別吵了!你們沒看到神君已經很煩了嗎?”
青蚨和忘憂這才消停下來,又是各自冷哼一聲,誰也不搭理誰。
檀霄放下手,籲口氣,總算開口:“青蚨仙君,忘憂說的不錯,你總拿人研究毒性,確實不對。先幫木香把毒解了,帶她回去吧!”
“神君,那放火的事兒……”青蚨心裏憋悶的難受。
“本君答應忘憂,給她一個月時間,恢複被藥毒獸損毀的藥田。無論如何罰她,都要等一個月之後。”檀霄打斷青蚨的話,悠然站起身,總算肯抬眼看他們。
青蚨憋了一肚子氣,冷哼一聲,取了一粒藥丸塞給木香,強壓著不快:“把藥吃了,回你的本草司去!你們本草司的人,我還真惹不起了。”
木香接過藥,惶恐搖頭:“仙君,我不回本草司,即使您拿木香試毒,木香也不能回本草司。”
木香這話,是說給檀霄聽的,免得檀霄覺得,她根本沒受到任何懲罰。
青蚨皺眉,煩悶擺擺手:“你自己看著辦吧!想留在哪就留在哪。”
“木香,跟我一起回本草司吧!那個蟲藥司,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替你向蘇合求情,一定會沒事的。”忘憂自告奮勇,其實還是想知道,藥毒獸之血的下落。
木香心底惶恐,偷眼瞧檀霄的神色。
檀霄隻淡淡道:“既然忘憂肯替你求情,你就暫且回本草司。”
木香沒想到忘憂隨意兩句話,竟然讓檀霄鬆口不再罰她,感激涕零的俯身叩謝:“多謝神君寬恕,木香以後再也不敢了。”
忘憂納悶至極,怎麼就聽不懂木香到底在說什麼了呢?難道,檀霄知道藥毒獸之血在哪裏?還是說根本就是檀霄拿了?
轉了身走到門口的青蚨,一聽檀霄居然給忘憂麵子,更是氣的險些岔氣,胸口一悶,差點吐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