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唐英傑已命人做好了飯菜,早在出門前,她就已經告知了父親,說是要帶著自己的師傅回去。不過唐繡瑾並未說出封卓的真實身份,而是跟她說師傅隻是一個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山人而已,路經此地,恰逢母親身體不適,便想著帶他過來看看。
此法倒是甚好,既沒有辜負師傅不喜高調的願望,也沒有讓楊菱珊那個心懷不軌的人對師傅有什麼企圖,一舉多得。
楊菱珊看見唐繡瑾帶來的這個師傅沒個正行,知道唐英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嘲諷道:“喲!妹妹這是在那裏又撿了個乞丐師傅來這裏蹭飯啊!怎的也不和姨父打聲招呼就帶來了?要是惹得姨父不高興了,妹妹你可要注意了。”
唐繡瑾斜睨了她一眼,雲淡風輕地答道:“我師傅如何,還輪不到你這個小輩來管。姐姐還是給自己留點口德比較好,免得到時候受了什麼罪,可別來找妹妹訴苦。”
“你……”楊菱珊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裏一向謙讓自己的唐繡瑾居然會在唐英傑麵前這麼光明正大的反駁自己,不禁有些語塞,指著唐繡瑾不知該說何話。
倒是唐英傑在旁邊看見唐繡瑾對楊菱珊如此無理,不禁有些惱怒道:“繡兒,你這話是何意?難不成,為父平日裏教導你的那些你都忘了嗎?更何況這還是在你師傅麵前,這成何體統?”
楊語柔在旁邊看見唐英傑那氣得簡直要忿不過氣來的樣子,連忙起身用青花瓷杯子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喝下去之後才緩了過來。這才轉過頭看著唐繡瑾,道:“繡兒,你看你,都把你父親氣成什麼樣了?還不快過來給你父親道歉。”
唐繡瑾也知道確實是自己不對,不過這些都是楊菱珊的計謀罷了,他們一家隻不過是在陪她演戲而已。抬頭望了楊菱珊一眼,果然看見她一臉嘚瑟的看著自己,眼中是怎麼也掩不住的嘲諷之意。
唐繡瑾也不想與她多做計較,走至唐英傑的身邊,低眉順眼地道:“爹爹,對不起,是女兒一時魯莽了,還請爹爹恕罪。”
唐英傑也不是個不講理的,自然也會順著這個台階下來。隻見他伸出自己的手,慈愛的撫摸著唐繡瑾的臉,道:“繡兒,你要知道,為父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你自己以後能夠有個好日子過。”
“是,爹爹,女兒知道。”
旁邊的楊語柔看見這一幕,眼裏盈滿了淚水,她抬手用手帕抹了兩把,才笑著道:“好了,繡兒還這麼小以後得事誰說的定呢!我們還是快些開席吧,別讓客人久等了。”
唐英傑這才反應過來,忙道:“嗯,對對對。”隨即轉過頭看著封卓道:“對不起,讓師傅看笑話了,不知師傅當如何稱呼?”
“我本姓馮,名木,他們都叫我馮木。”封卓朝著唐英傑拱了拱手,道,“早就聽聞唐大人行為公正,不偏不倚,一心為百姓分憂。這倒也是百姓之福分了。”
唐英傑謙虛一笑,“馮藥師說笑了,令女能夠拜你為師是她的福氣。老夫,隻不過是為人民辦事罷了。”
楊語柔在旁邊看見他們還有要繼續寒暄一番的架勢,連忙製止住唐英傑,笑道:“你們二人就莫要在此多說了,免得等會兒飯菜冷了又要多熱一回,多麻煩啊!”
隨即幾人就開始入席坐下。
席中,楊語柔因身體不適,早早的便退下了。
飯後,唐英傑本想留封卓在府上住兩天,隻不過他不喜歡約束,便推了。
唐繡瑾趁著送封卓出去的空擋,小心的問道:“怎麼樣?師傅,我母親她,可是中了蠱?”
聞言,封卓頓了頓腳步,麵色陰沉,道:“你母親確實是中了蠱,不過下蠱之人可能並不是真正地想要你母親的性命,所以並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蠱,但若是在身體裏潛伏得久了的話也會對人的身體造成不大不小的傷害,昨夜你曾說起,你母親是近幾年才開始身體變虛的。依為師看來,你母親身體裏的蠱,至少也有二十年了。如今近幾年才開始發作,想來應該是下蠱之人不在了,沒人操控,所以才會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