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厲韜在回京的路上一直在盤算這事,而且他知道他的皇兄因為中蠱的事,對他已經有所懷疑了。所以他最近一直在安心養傷,沒起什麼幺蛾子。
至於塞馬場的事,當時他去給剛被冊封為敏儀縣主的唐繡瑾送禮慶賀。睿王從唐府門上得知唐繡瑾去了賽馬場,便令人去查清楚賽馬場有哪些人,然後令他手下一個能人前往賽馬場的邊緣吸引狼群。那個能人是孟永昌送到他身邊的,睿王見識過那人的厲害。對方隻靠嘴裏發出聲音,就能讓一群蛇聽從他的號令,天上的老鷹也乖乖服從。
這次讓厲韜前去引狼,果然效果極佳,如果不是唐繡瑾這個女人身上帶了藥粉,撐到城中的援兵趕過去,賽馬場上的人死傷會更大。說不定厲明昕直接在賽馬場喪命,那麼他現在根本不用如此費心思做這些了,除掉了厲明昕,他的皇兄就隻剩啟王那一個病秧子兒子,啟王那副樣子,根本不用他多費什麼手腳,他離大位便越來越近了。
很可惜,由於唐繡瑾身上帶了藥粉,狼群最後被滅。賽馬場的傷亡不是很慘重,隻死了幾個大臣的兒子,沒掀起大風浪。雖然李香雲和蔣勝男挨了一頓訓斥,但兩個府邸並沒受多大的影響,相府和寧國公府也依然完好如初。
如果賽馬場的那些紈絝子弟都出了事,那麼李相府和寧國公府就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那個時候,兩府會被皇兄懲罰,朝中大臣也會孤立李相和寧國公,那麼這兩人對他也就沒威脅了。
說來說去還是唐繡瑾壞了他的事,等唐繡瑾成了他的女人,她研製出來的那些藥都會為他所用。到時他那個侄子隻能成為他的手下敗將。
睿王的算盤是打得非常精的,這可苦了唐英傑這一個小小的京官。
唐府的大堂中,唐英傑還在和馬敬遠周旋,“馬大人,您知道我膝下目前就隻有一個女兒,小女尚未及笄,下官還想將女兒留在膝下留幾年,請馬大人體諒!”
馬敬遠能做到禮部尚書,哪裏是那麼好打發的?“哎呀!英傑唉,這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你那閨女長得那麼漂亮,就更不要留在家裏了。再說,今日本官是來給睿王殿下保媒的,你看看,舉國上下,你到哪裏再去找比睿王殿下更好的女婿?”
馬敬遠的嘴做媒人也是合適的,他繼續說道:“再說了,今日咱們不過是將這門親事定下來,這後麵還有六禮要過。從現在到你閨女出閣的日子還有些時候,唐大人還可以盡情的享受膝下之歡!”
“馬大人,您今天來得太突然了,您看,是不是多給幾天時間給下官考慮?”唐英傑希望拖延幾天。
哪知道馬敬遠根本就不給唐英傑逃避的時間,他笑著說道:“英傑,你是我禮部的官員,我也清楚你的為人,本官老了,你卻前途無量。你看這睿王殿下的意思我也帶來了,禮我也帶來了。這睿王殿下以正妻之禮求娶你的女兒,你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呢?難道你連睿王殿下都看不上?”
“睿王殿下人中人鳳,下官怎麼會敢挑剔?可是馬大人,這是給下官的女兒找女婿,怎麼也得下官和夫人商議一下才行!”唐英傑還是想推脫。
“唐大人,你作為一家之主,還有什麼事需要聽夫人的話嗎?我可沒聽說你過唐大人是懼內之人。”唐英傑說一個理由,馬敬遠就給他堵死一條路。
“哪裏!哪裏!下官隻是念及自己的夫人辛苦,夫人生養女兒不易,如今女兒大了,可以開始說親了,卻連說親的人選都不和她商議一番,自己做下主張,實在是對不起夫人的一番苦心。還有,下官的女兒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下官也需過去問問女兒的意思才行。”唐英傑解釋一番,希望能讓馬敬遠不要逼得太緊。
可是馬敬遠今天是領了命令過來的,哪裏會給對方逃避的機會,“唐大人,你就是做主將女兒嫁給了睿王殿下,難道你夫人知道了還會不願意?如果這還不願意,她還想將女兒嫁給什麼人?至於你女兒那裏,那都不需要去過問了,這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需要去問你女兒的意思呢?。”
說著,馬敬遠說話的語氣也不那麼和善,也不和唐英傑打馬虎眼了,他板起臉說道:“再說睿王殿下儀表堂堂,這京城裏想嫁給睿王殿下的妙齡女子不知凡幾。你那女兒要是不願意,她難不成想嫁個神仙不成?唐英傑,你也別推三阻四了,我們這茶水也添了好幾次了。睿王殿下讓我過來說媒,我這杯謝媒酒能不能喝到,你給句實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