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頓滿足熱鬧的聚餐後,唐繡瑾便覺得一陣困意襲來,昨天夜晚實在是太累了,提心吊膽又擔心會與紅纓的關係鬧僵,現在想來,以前的那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之前在山寨的日子,帶著些辛苦與刺激,總的來說,是個美滿的夢。
唐繡瑾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喝了幾杯酒之後,她走路的步伐也變得輕飄飄的,每一步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她迷迷糊糊地半睜著眼睛,跌跌撞撞地朝著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偷偷跑出了繈褓,在踉踉蹌蹌地走路。
送走高杉的厲明昕正滿臉倦意地走回自己的房間,見不遠處的長廊上有個人影在晃動,他便有些不在意地朝著那個方向瞥了一眼,然而,就這麼一眼,他就認出了那個人,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兩眼中泛出柔光,他將手叉在腰上,目光一直牢牢鎖定在那個人影身上。
唐繡瑾越來越迷糊了,她是又困又醉,隻覺得渾身發軟,每一步就像是踩在棉花上,她有些迷糊地喃喃說道,“怎麼這些東西都開始晃起來了……不能晃啊……等我到了房間再晃……”
說罷,她還伸出手,走到一旁的柱子旁,將其一把抱在了懷裏,她將發燙的臉龐靠在光滑的朱紅色柱子上,臉上露出一個快樂的笑意,“我抱著你,你就不晃了……”
“你這麼喜歡這根柱子嗎?”厲明昕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唐繡瑾的身後,他滿臉壞笑地看著正死死抱住柱子不放的唐繡瑾故意問道。
唐繡瑾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她立刻鬆開了柱子,很是快樂地撲向了厲明昕的懷中,將臉貼在了那炙熱寬闊的胸膛之上,還十分親昵地蹭了蹭。
厲明昕被唐繡瑾這突如起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平日裏的唐繡瑾可從來沒有這麼主動過,即使是自己抱著她,她也定是要很是不滿地掙紮幾下,在他的威脅之下,才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
能夠讓唐繡瑾主動抱住自己的感覺,就好似獲得了一件最心愛的寶物,厲明昕的快樂都快要從心裏溢出來了,他連忙一把抱住了懷中的唐繡瑾,很是欣喜地說道,“看來,你更喜歡我。”
然而,唐繡瑾聽聞此話,卻是很不滿地皺起眉頭,突然在厲明昕的懷中掙紮起來,厲明昕方才的欣喜還沒來得及收起來,一陣失落便湧上心頭,他立刻用手緊緊圈住了唐繡瑾,帶著些哀求的聲音說道,“這裏又沒什麼人?你為什麼還要躲開?”
唐繡瑾卻是用雙手抵著厲明昕的胸膛,非常用力地想要嫁給厲明昕推開,她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很是不悅地喃喃道,“熱死了……這是什麼柱子啊?怎麼能這般燙人……”
厲明昕的臉一下子黑了下去,方才還美麗的心情,一下子變得陰鬱起來,弄了半天,原來是唐繡瑾將自己認成了柱子,怪不得會這麼主動,還能抱得那麼親昵,他心中別提有多鬱悶了,難不成自己還不如一根冷冰冰的柱子嗎?
厲明昕眼神一冷,立刻低頭在不安分的唐繡瑾的耳畔說道,“唐繡瑾,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唐繡瑾被這句話嚇得打了個激靈,即使在迷糊困倦的狀態下,她還是這般懼怕這樣冰冷的語氣,就好似前世睿王訓斥她的前兆,她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像是隻受傷的小貓一般,安安靜靜地蜷在厲明昕的胸口,一動都不敢動。
厲明昕見自己一句話竟然將平日裏這個有些任性囂張的女子給製得服服帖帖的,心中微微有些驚訝,看著唐繡瑾那很是害怕的神情,他便又有些不舍了起來,覺得自己方才太過於粗魯了,便立刻輕聲安慰道,“莫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聽聞此話,唐繡瑾的眉頭卻是皺得更緊了,她用手輕輕抵著厲明昕的胸口,連連搖頭,“你一直都在騙我……一直都是用這句話騙我……”
厲明昕則是滿臉的迷茫,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眼前的女人對自己來說可是比天下還要珍貴的至寶,平日裏連輕輕拍一下都不太願意,又怎麼可能舍得傷害她?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厲明昕皺起眉頭,朝著唐繡瑾輕聲問道,“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
唐繡瑾不動了,一陣輕輕的鼾聲從厲明昕的胸口傳來,厲明昕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動作輕柔地將唐繡瑾從地上橫抱起,很是寵溺地嗔怪道,“你這隻小懶豬,定是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