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看著唐繡瑾那沉重的神色,她深知這次唐家是陷入大麻煩之中了,麵前的女子又是極為倔強,怎麼樣都不肯接受來自厲明昕的幫助,這讓紅纓插在中間,很是難辦。
“那你可曾想好了如何對付睿王的計劃?”紅纓有些不放心地看著唐繡瑾,眼前的女子一向足智多謀,或許她已經有了主意也說不定。
唐繡瑾卻是十分實誠地朝著紅纓搖了搖頭,“還沒有想到,船到橋頭自然直吧,在沒有見到我父親他們的情況之前,我還不能做任何決定。”
說罷,唐繡瑾便走到自己的衣櫃前,將其中的衣物一件一件拿出來放在桌上挑選著,紅纓看著唐繡瑾的樣子,心中焦急,連忙問道,“你這是打算做什麼?難不成你現在就要走?”
唐繡瑾回頭朝著紅纓重重點了點頭,“沒錯,我得趕緊回去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現在離婚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應該可以在這一個月中找到抵抗睿王的辦法。”
紅纓愣住了,她心中生出幾分慌張來,連忙追問道,“那小姐的病該怎麼辦?你不是答應要將她的病治好再走嗎?”
唐繡瑾將幾件輕便的裝束打包起來,很是忙碌地頭也不回地對著紅纓說道,“小姐的病情已經沒有大礙了,我會去街上找個普通的大夫,將藥方子和手段交給他,接下去的程序,他會替我完成。”
“那夫人那裏應該怎麼交代?我總覺得,在小姐好之前,弗恩是不會那麼輕易放你走的。”紅纓已經找不到能夠將唐繡瑾留下來的理由了,隻好拿夫人的事情出來抵擋一下。
唐繡瑾輕而易舉地攻破了紅纓的話語堡壘,立刻回答道,“夫人那兒你也不必擔心,我是有要事在身,她也定能夠理解,雖然平日裏看夫人總是一副毛毛躁躁的樣子,但實際上,她還是挺善解人意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紅纓急得舌頭都打結了,要事讓厲明昕知道唐繡瑾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回去的,他定會大發雷霆。
“不行,你還是不能回去,雖然你不接受殿下的幫助,但這件事我覺得還是讓殿下知道一下比較好,說不定他能夠幫到你,我們也能夠幫你。”紅纓索性往門口一站,張開雙臂,將唐繡瑾攔在門前,不讓她出去。
唐繡瑾皺起眉頭,很是無奈地向著紅纓說道,“將軍,我方才已經同你說過了,這件事,隻有我自己能夠解決,至於殿下,他現在也幫不了我什麼。”
說出這話的時候,唐繡瑾的眼神微微一閃,她急忙用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中的情緒,不讓紅纓發覺。
但紅纓卻早已明白了唐繡瑾眼中的意思,她心裏很不是滋味,張開的雙臂也在這個時候變得有些無力了,她隻好垂下雙臂,站在一旁,將路給唐繡瑾讓了出來。
唐繡瑾見狀,便立刻走到紅纓的麵前,小聲說道,“雖然殿下現在幫不了我什麼,不過,跟著他走一直是正確的,隻要他的初心不變,這一切都會走上正軌,我不在的時間裏,還要麻煩將軍多多提醒殿下。”
紅纓抬眸望了望唐繡瑾的眼眸,見其中清澈無比,心中的慌張也稍稍降下去了一些,她重重點了點頭,伸手輕輕拍了拍唐繡瑾的肩膀,“這外麵有太多雜事了,殿下以前一直在宮中生活,所見之事雖多,但卻也及不上這外麵的野心,我定不會讓他被某些東西迷惑心智的。”
“既然將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那我也便放心了。”唐繡瑾朝著紅纓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她心中鬆了一口氣,她最不希望的,就是這外麵的濁氣會將厲明昕的心智改變,讓他最後忘了初心,最終變成像是睿王一般的人。
“我走了,你們自己多多保重。”唐繡瑾將包袱背在身後,十分鄭重地向著紅纓告別著。
紅纓見唐繡瑾那匆匆要走的樣子,心中還是有些擔心,便又叫住了她,走上前去,從懷中摸出一個桃木的小令牌來。
“這個東西,是我紫平山分派的令牌,若是你遇到了危險,這東西或許可以幫得上忙。”紅纓將桃木令牌塞進唐繡瑾的手中,唐繡瑾向紅纓道了謝,十分感激地將令牌放進懷中,轉身便匆匆離開了。
來到門口的時候,唐繡瑾驚訝得發現,夫人竟然已經站在門前,正等著她呢。
“夫人,我……”唐繡瑾剛想要上前解釋,夫人便抬起手來,製止了她接下去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