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膽大的姑娘卻是同唐繡瑾說起話來了,“公子,是否是我們說話的聲音太大了些,吵到了公子?”
唐繡瑾一愣,連連搖頭道,“無妨無妨,我隻是覺得無聊,這才閉上眼睛休息,請姑娘們隨意。”
三個姑娘相互看了一眼,臉上滿是嬌羞的笑意,另一個姑娘見唐繡瑾挺好相處的樣子,便也大著膽子同唐繡瑾說起話來,“不知公子這是想要去哪裏?”
唐繡瑾淡淡道,“在下要去京城。”
“京城?太好了,我與公子同路!”方才那個說要回娘家相親的姑娘立刻亮了眼睛,驚喜地拍手道,隨即,她覺得自己的舉止太過於輕浮,連忙恢複了方才乖巧的模樣。
唐繡瑾笑了笑,“姑娘家住在京城,怎麼會來到這小城生活?”
那姑娘有些羞澀地回答道,“公子不知,小女子家境貧寒,家中還要一個弟弟,父母為了供養弟弟讀書,便將我送來這城中的大戶做丫鬟。”
唐繡瑾聽聞此話,有些同情地朝著姑娘看了一眼,女子在家中的地位低下,一邊都被父母視為掙錢的工具,能讓自家姑娘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做丫鬟,父母定也沒怎麼將她放在心上。
“那姑娘定是有一雙巧手了。”唐繡瑾朝著那姑娘的手飛快掃了一眼誇讚道,“姑娘的手細膩光潔,繡活兒應該很好,若是在下沒有猜錯的話,姑娘應該是位繡工出色的繡娘。”
“公子好生厲害!竟然隻用一眼,就能看出來!”聽聞此話,那姑娘的眼中便立刻閃出光來,小臉也因為興奮而變得紅撲撲的。
一旁的兩個姑娘見狀,連忙也大著膽子朝著唐繡瑾問道,“那公子你看看我們,你看我們都是做什麼的?”
唐繡瑾朝著另外兩個姑娘看了一眼,淡淡道,“青衣姑娘應該是養蠶的蠶女,在姑娘上船的時候,我便從姑娘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桑葉香味,紫衣姑娘應該是織女,在下看見姑娘手上有被絲線勒出的傷痕。”
“公子好生厲害!竟然全說中了!”另外兩個姑娘都唐繡瑾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滿是崇拜地看著,又輕聲商量著,“公子方才猜對了我們的身份,那現在該輪到我們猜猜公子的身份了。”
唐繡瑾不由得笑了起來,她扭過頭去,偷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將自己的神色恢複平靜後,才轉過頭來,溫和說道,“好,你們猜猜我是做什麼的,若是真的猜不出來,我會給你們提示。”
看著那幾個姑娘努力思考的樣子,唐繡瑾心中在暗暗偷笑,這些傻姑娘連自己是男是女都猜不出,又怎麼能夠猜出她的職務,而且,自己真的沒什麼職務。
那兩個姑娘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著唐繡瑾的職務,那個青衣姑娘似乎最有把握,立刻向著唐繡瑾受到,“我看公子氣質不凡,應該不像是普通百姓家的公子。”
另外兩個姑娘聽聞此話,便也連連點頭,那個最先上船的,也是要去京城的姑娘也歪著腦袋說道,“京城的百姓中,可出不了這般氣質的公子,公子定是某位大人家的尊貴人物。”
唐繡瑾心中一驚,她倒是有些小瞧這幾個姑娘了,沒想到竟然還能猜對上幾分,不過,唐繡瑾可不希望這幾個丫頭看出自己的身世,便連連搖頭道,“二位姑娘都說錯了。”
剩下的紫衣姑娘聽聞此話,眼中露出幾分得意來,“公子溫文爾雅,一看就是滿腹詩書,定是個讀書人,上京也不一定是為了投靠親人,更可能是為趕考而做準備。”
唐繡瑾微微一笑,有些無奈地說道,“姑娘,你也沒有猜對。”
三個女孩臉上露出幾分失落,唐繡瑾衝著她們微微一笑,“姑娘莫要生氣,在下隻是個小小的遊醫,家中也並不是什麼尊貴人家,在下這次去京城,隻是想要采購些好的藥材,如此罷了。”
幾個姑娘一聽唐繡瑾是大夫,眼中的興奮勁兒便消失了大半,她們有些怯生生地望著唐繡瑾,口中的語氣有些失望,“原來公子竟然是個大夫,不是書生啊……”
唐繡瑾疑惑了,看這些女子臉上那變幻莫測的神情,她們似乎對大夫不太待見啊,難不成一個大夫還比不上一個讀書人嗎?什麼時候起,讀書人變得那麼吃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