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有些狐疑地朝著四周望了望,見周圍依舊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異樣,他便懷疑地朝著身旁的唐繡瑾看了一眼,有些不甘心地朝著唐繡瑾問道,“公子,方才是不是你故意打我啊?你若是不喜歡我這般,你可以同我說啊,為何要傷我?”
唐繡瑾滿臉的不解之色,“沒有啊,兄台,我可是一直都在同你說話,你也看到了,我兩隻手都在這裏,又怎麼可能會反過去打你,這是可能的事情啊。”
弟弟很是狐疑地朝著周圍望了望,眼中多了幾分懼意,“真是怪了,你看我的手,方才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狠狠掐了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我撞鬼了?”
想到這兒,那弟弟便覺得從腳底升起一陣寒意,他很是害怕地朝著那水井的地方看過一眼,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眼神中也甚是恐懼。
唐繡瑾看出了弟弟的異樣來,便立刻問道,“兄台,怎麼了?你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啊,是不是哪裏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啊,要不要我幫你把脈看一下?”
聽聞此話,躲在暗中的厲明昕便狠狠瞪了唐繡瑾一眼,這丫頭,難道不知道什麼是男女有別嗎?還從未見過她那麼關心過誰,人家變個臉色就這麼擔心,還要急著給人家把脈,自己之前受傷的時候,也沒有見到她這般緊張過!真是不知羞恥!
唐繡瑾此時也覺得自己的脊梁骨猛地生出了一股寒氣,她也有些狐疑地朝著周圍看了一眼,臉上滿是不解之色,她總覺得那口水井在夜色之下似乎特別可怕,像是有什麼東西躲藏在裏麵,再過一會兒,就會爬出來一樣。
“公子,怎麼了?”弟弟也看出了唐繡瑾臉上的不對勁來,連忙焦急地問道。
唐繡瑾搖了搖頭,有些不太確定地回答著,“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那口井裏,有人一直在盯著我似的。”
一聽此話,弟弟嚇得汗毛倒豎,雞皮疙瘩也都不由得冒了起來,他有些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疑神疑鬼地朝著唐繡瑾說道,“不瞞公子,我也感覺到了這種感覺……怪可怕的……我的頭皮都在發麻……”
兩個疑神疑鬼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或許是看到了對方臉上的恐懼,竟然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唐繡瑾皺起眉頭,連忙說道,“走吧,走吧,你的屋在哪裏?我們快去休息吧,莫要再呆在這個地方了。”
弟弟重重點了點頭,立刻拉起唐繡瑾的手便腳步匆匆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兩個人狼狽趟跑的模樣,像是背後有人追趕似的,他們一到門口就快速衝了進去,回頭迅速將門給猛地關上了。
看到眼前這一幕,厲明昕氣得差點兒背過去,他本就不想讓唐繡瑾同那男子住在一起,現在可好,倒是不經意間快速促成了這件事情,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氣得狠狠在一旁跺了兩腳,卻又不放心地悄悄往兩人的房間走去,他悄悄將耳朵靠在房門上,仔細地偷聽著其中的動靜。
“兄台,我有個提議,要不然,今晚我們開著燈睡覺吧,我心裏總是毛毛的,感覺不太好啊。”唐繡瑾即使是進了屋,依舊感覺寒氣不減,再加上她這是第一次睡男子的房間,心中也多少有些忐忑。
那弟弟也連連點頭,“好好好,我也正有此意,我這就將床鋪鋪好。”
唐繡瑾心中一驚,連忙朝著弟弟的床鋪看去,隻見小小的屋子中隻有一張床,除此之外,便隻是一張書桌,一個書架和一個衣櫃,其餘的東西可一點都看不見。
“兄台……我……我今晚與你睡一張床?”唐繡瑾有些害怕地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門外的厲明昕聽聞此話,也隨之突然瞪大了眼睛,手中拳頭緊握。
弟弟毫無防備地轉過身來,很是單純地回答道,“是啊,公子,我這屋子小,也就隻有一張床,我們擠一擠,也總比公子睡幹草堆的好啊。”
“我還寧願睡幹草堆……”唐繡瑾咽了一口口水,小聲咕噥者,這話卻被屋外的厲明昕聽了個清楚,他也重重點了點頭,心中極為讚同唐繡瑾這個說法。
“公子,你方才說什麼?”正在認真鋪床的弟弟隻聽得唐繡瑾小聲咕噥了一句,卻沒有聽到具體內容,他微微一驚,立刻扭頭問道。
唐繡瑾心中別提有多糾結了,這成事也是男裝,壞事也是男裝,現在可好,竟然要和這位弟弟睡在一屋子了,雖然說這弟弟一點都不知情,而且也沒有輕薄自己的意思,但是,男女有別,自己總不能就這樣和他睡一張床吧?
唐繡瑾朝著屋中四周看了看,立刻浮起一個僵硬的笑容,向著弟弟問道,“這……這地上不是還有點地方嗎?我睡相不好,晚上說不定會踢兄台,要不我在地上打個地鋪睡好了。”
門外的厲明昕已經因為唐繡瑾與這陌生男子睡在一屋十分不高興了,沒想到唐繡瑾竟然還主動要求打地鋪,他便立刻變了臉色,手指關節也在“哢哢”作響。
“公子,這地上是又冷又硬,睡上一晚,定是會腰疼,沒關係的,我的睡相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公子,你是客人,怎麼可以在地上睡覺。”弟弟連連搖頭,不給唐繡瑾一絲鬆口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