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府滿門素篙,時至中午,隴西大戶前來吊唁者近百戶。
傍晚時分,張遼、徐晃等人押解繳獲物資,風塵仆仆進城。
見到李府景象,張遼等人紛紛拜倒在地道:“請主公節哀!”
“且隨吾進屋話!”李炎點頭道。
卻見高順叩首道:“主公,屬下後隊押運不當,以至為賊寇所乘,折了段將軍,請主公處罰。”
李炎一把拉起跪倒的高順:“義伏休要自責,區區數千賊寇,豈敢襲擊吾等隊伍,其中定有幕後指使。”
“待到此間事了,吾定揪出幕後指使,將其碎屍萬段,以慰尚知同眾位死去弟兄在之靈。”
聞言張遼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此番滅賊,屬下俘獲一賊寇頭目,其言知是何人指使張霸截殺車隊。”
“如此甚好,文遠,你且速速審問此人。”
“義伏、公明你二人率領弟兄們屯駐城中,等候號令。”李炎吩咐道。
“諾!”
李炎又簡單給幾人交代一番,便匆匆來到後院。
隻見有驚無險回到李府的周夫人、賈玉等女眷早已哭成淚人兒。
看著哭得幾欲昏死的周夫人,李炎心中暗歎一聲。
在這個時代,身為女人,未曾給丈夫生下一兒半女,如今丈夫又身死魂滅,便相當於失去了全部的依靠,由不得不傷心欲絕。
李炎上前拉起周夫人道:“母親且節哀,莫要傷了身體。”
隻是周夫人卻是如若未聞,隻顧著一個勁痛哭,李炎無奈的搖搖頭,隻得吩咐侍女將其攙扶下去。
再看看旁邊梨花帶雨的賈玉,李炎不由得心中愧疚。
一個原本未曾涉世,無憂無慮的女孩,因為自己的原因,使其卷入截殺,受了如此驚嚇。
李炎一把抱住賈玉道:“玉兒莫哭,以後為夫絕不會讓你陷入如此危險境地了。”
賈玉緊緊摟住李炎的腰,抽泣著應道:“夫君請節哀,都怪玉兒沒用,拖累了夫君。還……還把父親給我的錦囊給弄丟了。”
李炎聞言一愣,有些愕然道:“玉兒莫要悲傷,錦囊失了且待為夫再給你買十個,玉兒莫哭了。”
賈玉聞言,哭得更加厲害了,斷斷續續的道:“父親……父親臨行前給了玉兒三個錦囊,父親……若是夫君遇到危難,便可教妾身一一解開錦囊,其中計策自可幫助夫君排憂解難。”
李炎聽罷,不由得心中無語,如此看來,這錦囊妙計還不是諸葛亮首創的。
這些個牛人大才,難道都喜歡玩點神秘,玩點刺激的麼?
這下可好,直接玩崩了。
雖然心中有些惋惜,但看到賈玉哭得如此傷心,李炎也隻好強顏歡笑。
出言安慰道:“玉兒莫哭,嶽父大人是胸懷大才之人,然則夫君我也不是廢柴,況且為夫尚有張遼、高順等人助我,即便遇到危難,亦可轉危為安。”
聽聞李炎如此,賈玉方才止住哭泣,掙脫李炎的懷抱道:“夫君尚有許多事要打理,無需擔憂妾身,母親此處,妾身會好好照看,夫君無需掛念。”
李炎見賈玉身體已無大礙,又如此賢惠通情達理,不由得心中感動。
然則李炎也明白尚有許多重要之事等自己決斷處理,此時候絕非是兒女情長之時,便揮手告別賈玉,前去處理一眾事宜。
傍晚時分,一騎黑衣黑甲騎士飛馬入李府,一旨密令交到李炎手中,卻是沒有半刻停留,打馬回身便走。
李炎望著遠去的黑衣騎士,暗道,飛熊騎,果然是神秘而強大。
展開手中密旨,卻是在自己意料之中的征西將軍任令書。
其中裹著一方虎符,卻正是西涼五萬大軍調遣印令。
緊緊握了握手中虎符,李炎默默道馬騰、韓遂,我李炎來了。
是夜,李炎按照李榷吩咐,當著前來吊唁的眾人宣讀李榷不斬馬騰父子,後世子孫不得將其棺槨下葬的遺囑。
聽完李炎的宣讀,前來吊唁的眾人不由得紛紛交頭接耳,有的歎息李榷此舉不明智,如此一來不僅自己不能及時入土為安,不定還會連累自己的宗族子弟。
亦有些人卻是幸災樂禍,等著看李氏的笑話。
李炎召集高順、張遼、徐晃、鍾繇四人入書房,待到四人行禮坐定,李炎道:“文遠,那賊寇頭目審問可有結果否?”
張遼略一遲疑,看著一下對麵的鍾繇,卻是有些欲言又止。
李炎見此,微微一笑道:“元常乃是陛下親自任令的參軍,文遠無需多慮,但無妨。”
張遼應了聲諾,開口道:“據那賊子交代,此番指使之人與當朝司徒王允甚有牽連,然其中細節,這賊子卻也不甚知曉。”
“哦!王司徒!看來王允還真是不甘寂寞啊!什麼事都想來參一腳。”李炎有些冷冽的道。
既然幕後黑手乃是當朝三公之一的王允,李炎此時隻得輕歎一聲,長安後續事宜少不了王允的謀劃參與,暫時確是動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