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叫丫頭了。
以後心中默念——瓊兒。那一次晚宴不是也叫了嗎,我家瓊兒……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為情。
動了動手指,才發覺這手被人抓著,似乎抓了一夜,他的手指都有些麻木了。
蘇瓊趴在床邊,腦袋隻沾了個邊,或許是真的累了,這樣窩囊的姿勢,她也睡得很沉。
薄懿另一隻手扒拉著她的發絲眉眼,細致的把玩著解悶兒,終是把蘇瓊弄醒了,她睜眼的一瞬間,他眼神淩冽,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加重。
“好痛。”
蘇瓊捂著眉毛,依稀看到薄懿的兩根手指之中,似乎豎著她的眉毛。
手指搓了搓,將手指中的眉毛弄掉,薄懿的語氣虛弱中帶著不滿,“讓你守床,你就在這睡覺?”
“你醒了?”蘇瓊後知後覺,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從椅子上站起來,“感覺怎麼樣啊,胃還痛不痛?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要和你說一聲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
總覺得蘇瓊的話有一些別扭。
薄懿心想,她最近似乎對不起幾個字說的很頻繁,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以後別再讓我聽見對不起三個字。”
清了清幹澀的嗓子,他說,“我薄懿的人,道歉也要有個新穎的方式。”
“新穎的方式?”蘇瓊想了想,試探的說了句,“思米馬三。”
日文的道歉方式,夠新穎了吧?
若是薄懿有力氣,他一定把床邊的花瓶扔到蘇瓊身上,還用日文道歉,以為自己是山本小次郎啊?
他冷冷提醒,“記得以前我胃痛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嗎?”
“薄懿,你……”蘇瓊咬牙切齒,臉紅了一大片,“你別太過分。”
他挑眉,“我過分?現在我躺在醫院,還不是因為你?”
“那你不能吃辣,為什麼不和我說。昨天晚上的晚飯,你也可以不吃啊。”蘇瓊氣呼呼的說到。
這這這,有的事情都過去多久了,而且那個時候小,臉皮厚的城牆一個樣。現在她二十大幾的人了,難道還要……
薄懿懶得和她廢話,他現在肚子裏難受,嗓子裏難受,渾身都難受。
“你就說來不來?”
蘇瓊氣的牙齒咬崩掉,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來。”
“我給你放音樂。”
薄懿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搜索兒童音樂《一隻哈巴狗》。
“一隻哈巴狗,站在大門口……”蘇瓊兩手半握拳舉在腦袋上晃了晃,伸了伸舌頭。
她眨了眨黑溜溜的一雙杏眸,可憐的眼神巴巴,還做了個流哈喇子的動作,“眼睛黑黝黝,想吃肉骨頭。”
一抹嘴,“一隻哈巴狗,吃完肉骨頭。”扭了扭屁股,點了點頭,“尾巴搖一搖,向我點點頭。”
“一隻哈巴狗,站在大門口,眼睛黑黝黝,想吃肉骨頭……”她又開始重複剛才的動作。
蘇瓊是個唱跳型歌手,蹦蹦跳跳的,一身淡綠色長裙隨著她的動作歡快的轉來轉去,臉上的表情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薄懿默默將頭轉到窗戶這邊,被單下,一隻手攥著床單,心中琢磨,以前沒發現這丫頭跳這舞這麼搞笑啊,他快要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