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最後一個字,她抱著日記本坐在馬桶蓋上,透過一方小小的窗戶看著星空,不知道在想什麼,可就是想靜一靜。
“人呢?”
病房內突然響起薄懿的聲音,帶著一絲朦朧。
“來了。”隨手將日記本扔在洗衣機的底座下麵,她跑了出去,“怎麼了?”
薄懿掀開被子,“解手。”
“你都第四天了,身體也該恢複的差不多了,不用我幫你了吧?”
薄懿穿著鞋子,一隻手捂著肚子,“我身體金貴,四天怎麼恢複的過來?”
蘇瓊默不作聲的跟在他身後進了廁所,閉著眼睛摸索著,雙手一拉他的褲子,悶聲悶氣的說道,“好了。”
離開廁所之後,氣呼呼地睜開眼睛。她真就不明白了,胃出血怎麼就一動就疼,脫不了褲子了?
解手都要她幫忙,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那麼難受。
想到薄懿第一次提出這個無理要求來,她真的氣的肺都要炸了,同樣的閉著眼睛,可是她卻摸到了他……
還被薄懿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再之後每一次幫他tuo褲子,她都小心翼翼的,可有的時候,還是避免不了肌膚接觸。而且不知怎麼的,蘇瓊老感覺薄懿去廁所的次數可頻繁了,一天要去三四次呢?
誒,他該不會,有男性問題吧?
“好了。”
蘇瓊氣呼呼地走進廁所,摸索著將他的褲子提起來,雖然已經很小心翼翼了,但是手指還是蹭到了他的皮膚,有些紮手,有些灼熱。
倏而,她的身體突然被推在了牆上,鼻尖是從薄懿呼吸之間的迷迭香味,“十幾次了,怎麼還不敢睜眼看?”
“就是幾百次,我也不睜眼,不是不敢,而是非禮勿視。”
他不把她當做妹妹,可是她蠢得很,無法把他當成其他人來看待……
這話薄懿一秒便知道是什麼意思,“我有的是本事,把非禮變成合理。”
冷冷的看著一眼內心倔強的蘇瓊,他離開了廁所,躺在了床上睡覺。
蘇瓊卻一點睡意沒有,肩膀處還殘存著薄懿剛才捏過她的力道和溫度,淒淒一笑,拿出了洗衣機下麵的筆記本,她翻開日記本,又記上了一句話:
曾經我也錯過,現在,不想再錯了。我覺得還是他以前的話說得對,擺正自己的位置最重要。
其實重回薄市,呆在迷迭園的這段時間,蘇瓊很少有睡得安穩的時候。
夜深人靜,她總是愛胡思亂想,又變得多愁善感,寫的日記也多了起來。她的心中總是在告訴自己一件事,故地重回易,舊情重燃——難。
更何況根本算不上什麼舊情,頂多就是自作多情。
又在醫院呆了一日,醫生說薄懿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蘇瓊很開心,她不用給薄懿脫褲子了。
薄懿不開心,因為回到家,支使蘇瓊的理由就少了。
所以,趁著在醫院,他要好好支使蘇瓊才行。
中午吃的是麵條,炒的西紅柿雞蛋,這幾日在醫院,跟著薄懿吃不放薑的菜,覺得也不錯。而且蘇瓊的手藝好,做什麼菜都好吃。
管家也悄悄的和蘇瓊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先生胃口這麼好呢。”
好嗎,他也隻是吃普通一碗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