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皺著眉頭,手指從柔順的發絲中穿過,幾縷青絲繞在手指上。
“我沒病怎麼會掉這麼多頭發,我沒病怎麼會睡一天一夜,我沒病我怎麼會一直在瘦。我若是沒病,又怎麼會失去記憶呢?”
一滴眼淚從眼眶低落,她聲音哽咽的說道,“今天晚上我吃了那麼多,可是我知道沒用,哪怕我每一頓都吃那麼多,我也胖不起來了。我就是得了很嚴重的病,命不久矣了是不是?”
她隻是生病了,身體難受,她有沒有喪失心智,怎麼會連自己生病都察覺不出來。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她的記憶喪失了一大塊。不說,是不想讓章澤擔心,不代表她不知道。
可是這昏迷一天一夜醒來,她是真的慌了。
阿澤吻她時候的那一滴淚,是滴到她的心裏了,阿澤知道她生病了,而且生了很大的病,不然他不會流淚的,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不輕易流淚的。
他聲音粗嘎,“不是的。你不要瞎想,你掉頭發隻是因為你太累了,吐血是因為你上火,牙齦出血,至於你說的記憶喪失,根本沒有那麼回事,你什麼都沒有忘記,什麼都沒有。”
他說這話,自己都不相信,最拙劣的謊話,有心人一聽就知道是假的。可是他沒有辦法了,蘇瓊不能過怒過哀,她情緒再波動就完蛋了。
他慌了,所以口不擇言。
“真的不是嗎?”蘇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又一滴眼淚從眼眶中劃過,“三天前的深夜,你給施瓦汀先生打電話,說無論如何,也要研究出情毒的解藥,你不能讓瓊兒去死。”
她聽到這個電話之後,就悄悄的回臥室了,後來章澤從書房回來,她也沒動。
可如今,她好難受,她很快就要死了,再也見不到阿澤了。
“如果我沒有失憶,為什麼我不記得我的童年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的記憶是從和你相識開始的。”
“阿澤,你告訴我,我到底怎麼了,我是不是快……”
‘章澤’不能讓她在說下去了,削薄的唇含住了那一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將她推倒在了沙發上,輕闔上了眸。
她偏頭要躲,要說話,他的唇就如影隨形,吻著她的唇,用自己所有的技巧,挑起她的情欲,勾著她的丁香小舌與他嬉戲,聽著她的呼吸逐漸紊亂,她推自己胸膛的手變成了輕搭在他的肩上,在自己的身下逐漸化作一灘水……
管家和別墅內的其他人等識趣的退了出去。
對不起瓊兒,我不善言辭,無法回答你的問題,我不能告訴你你是怎麼了,我怕你一旦知道,情緒波動,你的身體會有損害。
你我都等著吧,等六天之後,你我是死,或者活。
——
阿拉斯加州,黑帝斯據點的地牢。
章澤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會回到這裏來。陰暗潮濕,隻有幾束光依稀照著長廊的路,大理石鋪成的走廊,無論下腳的力道怎麼輕,都會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像馬一樣。
一排排的小房子內,聽到腳步聲的傳來,就會從裏麵傳來拍門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喊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如當時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