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馨從來沒有說過不要你。在她的心目中，我對她再好，也不及你的萬分之一。你以為茹馨不肯離開我，是因為我能給她穩定的生活嗎，那你就錯了。”
方林停頓了一下，拿氣叉子給孔佑的盤子裏叉去一個水果沙拉，“我和她在一起的這幾個月，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她說和我在一起真好，不用每天半搬家，我就可以養活你們，你就可以不用辛苦掙錢。她給我講了很多你們之前的故事，她說她很心疼姐姐每天為了她忙碌，為了她去掙錢。她說她最大的夢想就能能夠好起來，姐姐就不用每天為她操勞掙錢。”
孔佑為孔茹馨所做的一起，孔茹馨都記在心裏，每次孔茹馨在他那裏遲到什麼好東西的時候，都會告訴方林，等姐姐回來，帶她去吃。她說姐姐舍不得自己吃，把好東西都給她了，所以方林一定要帶她去吃好吃的。
“茹馨還說，你很瘦，等你回來，讓我把你養的胖胖的，那樣才好。”
方林從餐桌上抽出一張紙遞給孔佑擦眼淚，“她不肯跟你走，想讓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她不想讓你受累。在她的心目中，我是能給你安穩生活的人。”
孔佑擦著眼淚，低頭不語，任憑著方林握住她的手，繼續他的話，“我之所以一直不敢去找你，是因為我知道，我帶給你的傷害太大了。我不知道說什麼。所以隻能用以薄家的事情是最重要的當借口，來給自己一個安慰罷了，其實每次我都百爪撓心的想要去找你。可我不敢，我不敢麵對你。”
“鳶兒，我這一次來得太匆忙了，除了一部電話和手槍，什麼都沒帶。可阿昶在拉斯維加斯，等一會兒，我就讓他定去瑞士的機票。”
孔佑問，“去瑞士做什麼？”
“我的所有家當，都在瑞士銀行，我把我所有的家當都給你，不管是銀行卡，還是股票基金債券，全部給你收著。鳶兒，我把我所有的家當給你，你能回來嗎？”
“還有那條手鏈，那條手鏈我也在薄市找到了一模一樣的，上次你走得急沒看到，我來得及也沒帶著，那手鏈就在我家，舊的咱們不要了，咱們扔掉，帶上那條新的，重新開始好不好？”
方林掌心的溫度是溫熱的，孔佑卻覺得燙手，她想將自己的手從那個灼熱的地方抽出來，方林卻將她緊緊地扣著，凝著一雙黑眸，等她的回答。
孔佑低著頭，盤子裏的蘋果塊散發著香甜的味道，她有些餓了，兩天沒吃飯，又做了很劇烈的運動，她真的餓得不行了。
“我，想吃飯。”
“鳶兒……”他真的很想要孔佑的答案。
孔佑懇切的說，“我真的餓了。”
方林鬆開她的手，看著她吃飯，他看得出來，孔佑其實一點吃飯的心情都沒有，她吃飯的樣子，像在敷衍，眼睛完全不在飯食上，而是在不知道什麼地方。
沒有焦距的雙眸，沒有凝練任何情緒，她，平靜的像一汪湖水一樣，叉子叉到什麼她就吃什麼，連平時不喜歡的東西，都吃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