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懿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陽光刺眼,腦袋有些疼,有些亂。
他怎麼會睡在這裏?
昨晚明明是和瓊兒喝酒的,喝了沒幾杯就暈乎乎的,這不是他的酒量,他不應該倒的。
“瓊兒……”喊了一聲,他聲色嘶啞。
回答他的,是管家的聲音,“先生,主母走了。”
走了?“去哪裏了?”
薄懿倏而臉色一變,刷的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腦供血不足讓他有片刻的暈眩,雙手撐在桌子緩了一秒,便往外跑。
他撞在了人牆上。
除了管家,還有方林,孔佑,施瓦汀幾個人的人牆之上。
“先生,你追不上了。按照這個時間,主母應該已經到了阿拉斯加的領空,她是去找黑帝斯了。”
“不可能!”薄懿吼了一聲,“瓊兒答應我不會去的,她說,她舍不得Sun。”
施瓦汀道,“她是騙你的。其實主母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不然,她不會和我要強力的安眠藥。”
反正薄懿會查為什麼會暈,會查到是因為安眠藥,也會很快查到他的身上,他倒不如自己坦白。
“你說什麼?”薄懿走到施瓦汀麵前,一把拉住了他的領口,“安眠藥,是你給她的?”話音落,已有槍口抵在施瓦汀的太陽穴,“我殺了你!”
“您殺了我吧!”施瓦汀毫不畏懼的注視著薄懿,“當初主母和我要安眠藥的時候告訴我,說您若要殺我,就想想沒了我,您還能不能製造出ZZ解藥,如果你還是執意要殺,就想想主母的犧牲,還有沒有意義!”
她知道自己走後,薄懿一定會遷怒於施瓦汀,所以她早就為施瓦汀想好了開脫之詞。她怕薄懿會遷怒於管家,也為管家鋪好了無罪的道路,唯獨她自己,什麼都沒有想,隻帶走了一枚青葡萄石的戒指,去了最危險的地方。
這一刻,薄懿瘋了!
他竟然沒有留住她,讓她隻身赴險境?她隻是一個弱女子,若是黑帝斯像折磨他那般折磨她,該怎麼辦?這個傷了手都會感到疼痛的姑娘,她甚至都沒殺過一個人,就去麵對了殺人狂魔的黑帝斯?她怎麼有那麼大的勇氣?她是不是瘋了?
“為什麼要給她安眠藥?為什麼不在她和你商量這愚蠢的事情的時候,就告訴我?為什麼不阻止她?為什麼?你這個混蛋!為什麼要讓她去送死?”
每說一個為什麼,薄懿就會狠狠的砸施瓦汀一拳,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因為在打施瓦汀的同時,他踢飛了上來阻攔的方林,管家,甚至是孔佑。
Sun被嚇得在小推車裏扯著嗓子哭,很快小臉就通紅了。小小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覺得眼前的一幕好可怕,她想要媽媽。
可她並不知道,或許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媽媽了。
“夠了,先生!”方林再一次去阻攔薄懿,他從後麵抱住薄懿,感覺像抱著一頭得了瘋牛病的牛,他被踢了好幾腳,疼的快要罵娘,“先生,先生,你別打了,把施瓦汀打死,沒有人研究解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