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晚風是如此的刺骨,仿佛是紮進骨頭的小針。如此猛烈,如此煩躁。
奕嵐在將他們打發走了之後,便一直守在門外。即使是穿上厚重的褂子,也無法阻擋晚風的寒冷,所以奕嵐便用上了一貫的法術。不然恐怕難以熬過這寒冷的冬季。
星空也已經明亮了起來,不知道裏麵的那位進行的怎麼樣。
應該會順利吧,畢竟容衿還是很厲害的,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嬌弱……不對,她現在看起來也不嬌弱。
正在想事情打發時間的奕嵐,眼角卻瞥見了步伐虛浮的容衿。令她感到驚訝。
“小姐……”
奕嵐敏捷的接住了搖搖欲墜的容衿,雖然想要問些什麼。不過看著容衿現在的樣子,必定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的。
因為她連呼吸都不平穩,更別提是說話了。恐怕會讓她就此暈厥過去吧,而且,似乎還不可以用法術將她帶回去。
隻能一步一步的走著回去,不過代凝霜卻是貼心的叫來了轎輦。好歹能夠省一點力氣,雖然還有一些補藥,不過卻被奕嵐婉言拒絕了。
容衿的狀況,不是吃補藥就能夠養回來的。
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靜養。隻有好好的休息,才能夠恢複。
雖然不能夠對容衿本人施行法術,可是卻能夠在轎輦上運用,至少能夠減弱一些晚風。
容衿的房間與洛桓的房間,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奕嵐將容衿慢慢的扶上床榻,可能是進入了深冬的緣故。連褥子、枕頭都換了新的。
羽絨的被芯,織錦的緞子,還有精細的繡功。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所以容衿也很快就入眠了。
隻不過,在臨睡之前。容衿冷不防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就放開了奕嵐。
饒是奕嵐也不知道容衿想要說什麼,可是這樣的疑問也無法和其他人說。因為即使是他們,也沒有自己了解容衿。
因為容衿始終對於外人不放心,所以這間屋子裏麵。除了奕嵐之外,就隻有時不時會來的沁珠了。
但是,在昏暗的燈光下。這位眉目清秀的女子,在看見奕嵐來了之後便盈盈一拜。眼瞳中都是淺淺的笑意,不得不說比紙禾要多了幾分年長的韻味。
沒錯,在奕嵐麵前的。
就是紙鳶。
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奕嵐同樣笑著問道“是祥夫人有什麼吩咐嗎?”不然你怎麼會在這裏?
仿佛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樣,紙鳶在輕笑過後說道。
“這是納蘭姑娘要求的”紙鳶知道奕嵐一定沒有猜到,單看她那雙略帶迷茫的眼睛便知道了“希望夫人,可以分出人手來幫助奕嵐姑娘”
奕嵐啞然。
“夜色已深,奕嵐還是先去休息吧。守夜的事情就交由我來吧,若是休息的不好。可是會影響明天的事情的”紙鳶上前兩步,將奕嵐拉了出去。雖然奕嵐的本意不是這樣,可是聽見紙鳶說的話後,便還是聽從了。
休息,的確是需要休息了。
不然就真的,沒有辦法繼續思考了。
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去做,現在還不能倒下。
一定……
……
子夜。香浮城內。
從窗外吹來的夜風,讓房內的燭火搖曳的更加厲害。仿佛是在喧囂著什麼,將香浮淩均的臉映襯的更加晦暗難明。